赵瑞刚道:“瓦窑大队这块招牌,既能当敲门砖,也能成绊脚石。马松山精得跟狐狸似的,你突然这摊牌,可能会引起他的戒心。其中的分寸,你自己拿捏。”
六猴子点点头。
之前赵瑞刚已经跟他交代过自家与马松山的矛盾。
加上马松山的老婆刘艳娟也是瓦窑村嫁出去的,之前的一些污糟事儿,六猴子也有所耳闻。
他自然知道,其中错综复杂的关系需要随机应变才行。
六猴子连夜去了镇上的维修站站点。
最近马松山不在县里,一直在镇上的站点驻扎。
这里离黑市近。他要做什么不言而喻。
这么晚了,维修站早就停工了,只有一个小屋里透出些亮光。
还没靠近,就听到里面乱哄哄的声响。
马松山好赌。
最近常在这里设赌局,这点六猴子早就知道,也不觉奇怪。
直接上前拍了拍门。
等了一会,门被打开一道缝,在乱哄哄吵闹声和浓烟滚滚中,马松山探出头来。
待看清是六猴子,才开门放他放进去。
果然有赌局。
一屋子十来人,正在围着一张破桌子推牌九。
马松山朝赌桌方向喊了一声:“哥几个先玩儿,我有点事儿。”
然后带着六猴子进入一旁的偏屋。
六猴子一路上都在打腹稿。
此刻见马松山关上了偏屋的小门,无需酝酿,当即哭出声来:“马站长,马哥,你可得帮帮我们!”
马松山一怔:“小老弟,你这是哭啥?”
刘猴子一边抹眼泪一边道:“不瞒马哥你,我是瓦窑大队的,本名叫刘厚生。准备卖给你的套件,也都是我们瓦窑大队车间产的。可现在我们大队快山穷水尽了,急需用钱。所以预付款的事儿,马哥你可一定要帮帮忙啊!”
马松山拧眉,看着哭得痛彻心扉的刘猴子。
瓦窑大队最近发生的大事已经在附近乡镇传遍了,马松山自然也有所耳闻。
此时听六猴子提起,当即来了兴趣。
“你们队里的刘永才和刘德昌那俩老倔头能松口?”马松山摸了摸下巴,有些疑惑。
“上个月刘永才还在公社大会上拍桌子,说绝不搞什么歪门邪道!怎么现在有困难了,他们不来,却派了你来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