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现在该交束修了。"孩童掌心浮出草编戒尺,尺面浸满历代突破者的脑浆,"把你那招'刍狗叩天'的感悟刻上来。"
雷池突然沸腾,十万剑修的残魂在池中哀嚎。林风握剑的手剧烈颤抖,剑锋离孩童眉心仅剩三寸,却再难推进分毫——清璇的残魂正在被噬道虫拖入池底!
"我教过你。"孩童的戒尺突然软化,缠住林风脖颈,"刍狗要学会摇尾巴。"
混沌雷浆顺着戒尺倒流,林风的天灵盖突然裂开。当第一滴雷浆触及神魂时,他看见自己跪在饲道殿前,正将玄裳的残魂系在因果鱼线上——而鱼竿另一端握在七岁的自己手中!
"不!"
涅盘火突然从心脏爆燃,林风抓住戒尺塞进口中。草编材质的戒尺在喉间化作带刺的雷浆,他咽下的不是疼痛,而是七岁那年偷喝的那口浑酒——酒液里泡着的剑种胚胎在此刻苏醒!
"我叩的不是天。"林风突然捏碎自己的喉骨,迸发的星髓凝成草绳,"是你这装神弄鬼的蛐蛐儿!"
草绳甩出玄奥轨迹,竟与七岁编蚱蜢的手法如出一辙。蟋蟀笼突然剧烈震颤,笼中剑修们的本命飞剑调转方向,剑柄处浮现出林风在海滩练剑的记忆画面——那些笨拙的剑招里,藏着老乞丐刻意留下的饲道破绽!
"你竟敢用我教的招式..."孩童复眼渗出雷浆,琉璃瓦般的皮肤开始碳化,"噬主!"
"错了。"林风踏着因果鱼线跃起,足尖点在清璇残魂的眉心,"我拜的师父叫玄裳,学的第一课是..."涅盘火突然裹住蟋蟀笼,"宁为灰烬,不作灯油!"
笼中十万剑修突然齐声长啸,他们的本命飞剑在火中熔成铁水。当铁水凝成斩道铡刀的刹那,孩童脖颈后的草编命线突然显现——正是林风七岁编的那只蚱蜢的右须!
铡刀落下的轰鸣震碎三十三重雷池,林风在风暴中抓住飘散的因果鱼线。当最后一根鱼线被涅盘火焚尽时,他听见七岁自己的哭喊:"你斩了我,就永远找不到真正的饲道殿!"
"不需要找。"林风将灰烬撒向虚空,"从今日起,每个修士都是自己的饲道人。"
草编茧房突然展开,化作覆盖星域的渡劫台。当第一道自主引发的雷劫劈落时,斩道铡刀的残片在火光中重组——这次,握刀的是十万修士的虚影,而铡刀下的,是无数个正在崩溃的蟋蟀笼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