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风冲出山洞时,看到溪流中漂浮着青铜摇篮。婴儿哭声从三十六个镂空孔洞中渗出,水面倒影却是寂河扭曲的面容。长明灯焰骤然膨胀,将百里雨幕蒸成血雾。
"是叩心棺的引魂阵!"照影脖颈咒印发烫,被迫念出阵诀,"三更婴啼,五更葬魂......"
林风右臂的长明灯刺青突然灼烧,灯焰凝成火剑劈向摇篮。青铜碎片四溅,露出棺椁真容——七尺长的水晶棺内躺着玄裳的星砂之躯,她双手交叠的位置,正是初代守灯人的叩心印。
"别碰棺盖!"照影的警告迟了半息。
林风指尖触及水晶棺的刹那,长明灯焰突然熄灭。黑暗中有千万双手撕扯他的魂魄,往生河的水声在耳畔轰鸣。他看到自己跪在青铜巨门前,门缝中渗出黑色沥青状物质,每一滴都包裹着守灯人的绝望记忆。
玄裳的声音从门后传来:"叩心三问,答错即葬。"
第一问:婴儿哭声化作利锥刺入识海,"若救苍生需弑至亲,剑锋向谁?"
林风眼前浮现老乞丐垂死的画面。老人腹部的伤口涌出量骨苔,怀中却紧紧护着草编蚱蜢。右臂长明灯刺青突然发烫,映出棺中玄裳心口的青莲印记。
"我选......"林风剑指刺入自己丹田,"葬我道果!"
混沌道胎破体而出,竟是一尊缠绕情丝的噬星者幼体。它吞下刺向玄裳的虚妄之剑,反被剑气劈成两半。道胎残骸坠入青铜巨门,化作滋养量骨苔的养料。
叩心棺盖浮现第一道裂痕。
第二问:暴雨凝成李雅纯的模样,"情丝与苍生,孰重?"
照影突然撞入问心幻境。人偶四肢被情丝操控,跳着祭舞撕扯自己的灵核。每扯出一缕魂丝,虚空就多一颗被噬星者吞噬的星辰。
"我毁情丝那夜..."李雅纯的幻影抚上林风面颊,"真正想封印的,是你对我的爱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