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川说完还异常感慨,“死都要陪着,这不是爱是什么~”
这回轮到哑巴开始幸灾乐祸了。
眼神斜睨了瞎子一眼,“族谱,跟我姓。”
黑瞎子一嘬牙,后悔提这茬了。
跟这群脑子有病的人混时间长了,哑巴坏心眼子也多起来了。
明知道小川脑子不正常,哑巴这还给他灵感了!
瞎子瞅着洋洋得意的哑巴,没忍住咧开嘴,戳了戳哑巴的腰。
“这回满意了?名字没了就算了,咱俩名声也要没了。”
张启灵眸光倏然敛起,方才那抹无辜消散殆尽,眉眼重新恢复往常的淡漠。
闻言挑眉看向瞎子,那表情分明就是在说‘那咋了!’
黑瞎子咂舌,完了,学坏了,这哑巴彻底学坏了!
张啓山脑中回荡着梁川那句话,瞳孔骤然涣散,喉间溢出的气音。
最后一丝意识便如同被潮水卷走的沙砾,坠入深不见底的深渊,周遭的喧嚣在坠落中渐渐消弭。
他终于察觉到哪有问题了……
但太晚了……
暮色渐浓,最后一抹夕阳沉入云翳,天地间骤然暗下来。
随着事情尘埃落定,队伍井然有序的收兵,周遭重归往日的寂静。
一群人又浩浩荡荡的回到疗养院。
昏迷的张啓山三人脖子和四肢都被沉重冰冷的铁链紧紧束缚着。
随着押送的拖行,铁链与地面碰撞,发出清脆又带着几分森冷的声响。
暴露在外的皮肤,被这彻骨的寒风冻得一片通红。
雪幕愈发绵密,远处的山峦都被裹进白茫茫的雾气里,零星的路灯在雪中晕开暖黄的光晕。
张启灵坠在队伍后面,看看前方的队伍,又转头望向远处,心里莫名生出股恍如隔世的感觉。
或许那曾经是他的命运。
风掠过哑巴单薄的轮廓,雪片落在肩头便簌簌消散,周身萦绕着荒芜,像被岁月遗忘的孤影。
好像随时会被这苍茫天地吞噬,连存在过的痕迹都不会留下。
哑巴这种随时会消失的气息,本能的让瞎子心里产生不安。
不由自主的紧了紧哑巴纤细的腰肢,掌心隔着薄薄的衣料,能感受到肌肤的温度。
下颌抵着哑巴的肩头,呼吸温热地拂过颈侧,带着缱绻的眷恋。
张启灵心底刚升起的那丝恍然就被瞎子的动作打断了。
偏过头在瞎子的唇角落下一个轻柔的吻。
唇瓣离开时还恋恋不舍地蹭了蹭,像幼兽亲昵地磨蹭主人。
瞎子无声的咧开嘴,笑了。
两人依偎着前行,连呼吸都渐渐趋于同步,孤寂仿佛都被隔绝在外,只留彼此相贴的温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