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醒了？”
梁川戳着火堆，放弃了烤肉的想法，他怕乔科有心理阴影，人好像不太能接受。
砸吧砸吧嘴，他这腱子肉弹性又紧致，吃的都说好。
乔科脑袋昏沉，看了一眼梁川手，没发现任何伤口。
他早就察觉到异常，这人对水食物基本没有需求，如果不是自己主动给他，他都不会去要，沙漠行走这么多天，还能这么精力充沛。
但是……他救了自己，不止一次。
乔科吃力的坐到梁川身边，从裤兜里掏出根烟点上，抽了一口又咳嗽了半天。
梁川琢磨这个气氛，是不是不太对。
一时之间俩人都没说话，烟雾缭绕。
看着燃尽的烟头冒着点点火光，从怀里掏出一张照片，看得出来他很珍视这张照片，放在胸口的位置，离心脏最近的地方。
照片是一家三口，乔科指着照片上穿着军装的年轻人，满脸的青涩和坚毅，“这是我儿子，18岁，在沙漠当兵，死了。”
“这是我老婆，受不住，也去了。”
声音轻的随着一阵风飘散了。
“如果我儿子还活着，现在应该跟你差不多大。”乔科压抑的情绪瞬间爆发。
他从来不是多好心的人，看着梁川总是能想到那个努力证明给自己看的儿子，只是没机会了。
梁川听着感觉有什么东西堵住了嗓子，他处理不了这些情绪，说不出一句安慰的话。
总觉得安慰的话太过轻飘了，比不上男人的悲伤。
“我估计我出不去了，你走吧，别管我了”，乔科突然平静下来，散发着平和的气息，“我在这片沙漠守着他们。”
憋了半天的梁川总算说了句话，“我拿你当朋友，你想当我爹？”
说完自己又笑了起来，“哎呀，放心吧，有我在没意外，死不了的。”
“为什么救我？”这个问题乔科想问很久了，无缘无故，无亲无故。
听到这话，梁川歪头看了一眼乔科，“我这人比较看重眼缘”。
又突然从兜里掏出一张纸币，手指弹弹票子。
“而且收了钱的。”
看着那张自己随手塞给他的一块钱，乔科也笑了。
“这钱是我花的最值的一次。”
年轻人自信张扬，一腔热血。
自从那天的对话结束之后，乔科意外的感觉到身体逐渐好起来了，也不知道是否跟梁川有关，他没问。
只是看向梁川的眼神更像看儿子了，这是什么？这是天降的好大儿。
等找到车的时候，已经是三天后了，这三天不分昼夜马不停蹄的赶，生产队的驴都没他们能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