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是内鬼。"段鹏捡起地上烧焦的密码本,"这混蛋用电话脉冲信号发摩尔斯码。"他翻开尸体衣领,露出后颈的黑龙刺青——日军特高课间谍的标志。
铁路机修厂的汽灯把沙盘照得通明,丁伟的蓝铅笔在保定-沧州铁路线上画了第七个红圈。参谋长递来的战报显示,过去24小时共有十三处铁轨被破坏,最严重的是清风店段——两枚串联炸弹把五十米铁轨炸成了麻花。
"手法很专业。"丁伟用放大镜观察炸弹碎片,"不是普通工兵,是专门受过铁道破坏训练的。"他突然抬头,"老李,还记得上个月俘虏的那个关东军少佐吗?"
李云龙正往嘴里灌地瓜烧:"就是那个嚷嚷着要切腹的?"
"他临死前说过,关东军第2铁道联队调来了华北。"丁伟的铅笔尖戳穿沙盘上的子牙河大桥模型,"这是平汉铁路的咽喉,载重80吨的钢结构..."
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他的分析。段鹏押着个满脸血污的日军少尉闯进来,俘虏的右臂不自然地扭曲着,但眼睛里的凶光丝毫未减。
"在三十里铺逮住的。"段鹏把缴获的文件袋拍在桌上,"带着全套爆破参数,连每个桥墩的混凝土标号都测出来了。"
丁伟翻看文件时,李云龙突然用枪托抬起俘虏下巴:"你们特攻队有多少人?"日军少尉啐出一口血痰,用生硬的中国话回答:"天皇陛下万岁!"
"嘴还挺硬。"李云龙狞笑着掏出匕首,"知道老子怎么对付硬骨头吗?"刀刃慢慢逼近俘虏眼球时,丁伟突然按住他手腕:"等等,你看这个。"
文件最后一页贴着张照片:五个日军军官站在铁路桥前,其中一人赫然就是眼前的俘虏。照片背面用钢笔写着"爆破组A队 森田少尉"。
丁伟的眼睛突然亮起来。他转向会说日语的侦察排长王喜奎:"你当年在满洲国铁路警备队干过吧?"又对段鹏耳语几句。十分钟后,换上日军军装的王喜奎简直判若两人——领口的血迹恰到好处,连手表都调成了东京时间。
"记住,你是关东军第2铁道联队的森田少尉。"丁伟把缴获的怀表塞进他口袋,"A队遭遇伏击,只有你带着情报突围。"他顿了顿,"告诉他们八路军在真桥(X)埋伏了两个连...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