渭南王在众人的簇拥下步入正厅,环顾四周,冷冷说道。
“去,将本王珍藏的那坛美酒取来,今日便要与众人同饮,共贺本王重获自由!”
不多时,酒至。
渭南王举起酒杯,遥敬那远在皇宫中的新帝,一饮而尽。
“陆丹恂,这皇位你能坐得几时?咱们且走着瞧……”
说罢,他将酒杯重重地摔在地上,酒水四溅,恰似他此刻激荡难平的心绪。
而此时的皇宫,陆丹恂坐在千秋亭中抚着琴,对渭南王的解禁似乎并不在意,听着梁冠的禀报,淡淡一笑。
“渭南王解禁后,府上确实热闹了一番。”
琴音清冷,如高山流水,又如泠泠霜雪。
梁冠又继续禀报。
“渭南王解禁后,一改往日的温文尔雅,行事乖张,颇有些肆无忌惮。”
陆丹恂指尖微顿,琴音乍停。
“梁冠,你觉得他这是故作姿态,还是本性暴露,亦或是,试探朕的底线?”
梁冠微微低头,沉思片刻后轻声道。
“皇上,奴才以为,渭南王此举三者皆有之。
他故作姿态,意在向朝中旧部展示其不甘蛰伏之心;
本性暴露,是因被禁足多日,心中积怨已久;
而试探陛下底线,怕是想瞧瞧陛下对他究竟能容忍到何种程度,以便其谋划下一步动作。”
陆丹恂起身踱步至亭边,望着池中锦鲤,神色平静如水。
“你说朕该如何处置他?”
梁冠微微抬眸,垂首道。
“奴才不知,但奴才知道,皇上心中已有决断。”
陆丹恂轻叹,“分派绣衣使者,去盯紧他们。”
梁冠领命退下。
几日过去,渭南王依旧我行我素,在王府中频繁召集一些文人墨客与武将幕僚。
从一开始的门可罗雀,因新帝迟迟未有申饬,久而久之,以大司空谢怀烨为首,府门进出之人渐至络绎不绝。
一时间,京城暗流涌动,各方势力皆在观望这场新帝与诸王之间的无声较量……
御书房内,烛光摇曳,陆丹恂独自一人坐在案前,面前堆积如山的奏折此刻却被他晾在一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