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她中的是‘同心蛊’,平日里蛰伏如眠,一旦生孩子,蛊虫便会苏醒撕咬脏腑,引发大出血,必死无疑。”
中蛊?!
霍渊太阳穴青筋暴起。
蛊术乃西域秘传,中原人谈之色变,但他凭什么相信她!
他猛然抬眼,视线如刀剜向面前的女子。
“我没骗你!你若不信,回去后看她耳后有没有一道红色虫纹,那便是中蛊的症状!”
沉璧被他盯得后退半步,“也不是我下的蛊...同心蛊需与宿主肌肤相触才能种下,我根本没机会近身!”
霍渊浑身血液瞬间凝固。
他幼时亲眼见过中蛊者,那人的耳后,就有一道像虫子的纹路,又想起那晚阿梨独自外出,莫非是那时......
指节捏得发白,他突然掐住沉璧咽喉,将人重重抵在冰凉的廊柱上。
“整个大晋唯有你通晓西域蛊术,说!究竟是谁在她体内种下蛊虫?”
沉璧被掐得眼冒金星,仍艰难喘息,“真......真不是我!是有人先将蛊虫种在自己体内,再借由接触......将另半只转移给沈初梨!两只蛊虫共生共死,若找不到另一只宿主,根本无法剥离......”
“住口!”
霍渊的指节因用力泛白。
“你既知解法,最好祈祷阿梨平安,否则本王定让西域血流成河。”
“我有办法!”
沉璧抓住他手腕,盯着他一字一句:“用你换她。陪我去望月崖待三日,我以血为引稳住蛊虫,保她母子平安。”
霍渊松手,俯视这个相识十年的女子。
想起她初见他时,不过是个躲在哥哥身后的羞怯小丫头。
后来,他因愧疚将她认作妹妹,却不想这份纵容竟养出了噬人的执念。
他望向天际翻滚的阴云,良久才开口:
“三日为期。本王只有一个条件,阿梨必须平安,你,永远不许回京城!永远不要出现在她面前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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霍渊没有回寝殿,而是走进书房暗格。
密室中,放着昭妃的骨灰。
光线幽暗,那个美丽温婉的女人,化成了一方小盒。
霍渊斟满一杯浊酒,静默许久,才道:
“娘,我来是想告诉您一声,儿子成亲了,阿梨腹中已有您的孙儿,儿子决不允许任何人,伤害他们母子!”
烛火摇曳,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。
京城突现蛊术高手,西域与大晋关系微妙,这桩看似针对阿梨的阴谋,背后是否藏着搅动两国局势的黑手?
他指尖骤然收紧,眼下,最重要的,还是阿梨的安危。
可他霍渊,也不是一味被牵着鼻子走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