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搜肠刮肚想了无数挽留的借口,却被江余一一化解。眼见儿子去意已决,最终只得长叹一声应允。
这一天,老刀倚在门框上,叼着烟卷斜睨兄弟二人:“老子不会分身,可教不了俩崽子。”
江余与江岐善四目相对,电光火石间,江余忽地冷笑:“刚给父亲打过电话,你再不回去……”他晃了晃手机,“补习班课时翻倍。”
“毕业了很了不起?”江岐善咬牙切齿。
“滚回去继承你的亿万家产!”
话音未落,江余抬腿便是一脚。
尘埃落定,唯一的竞争者被干脆利落地解决。
不出意外的话,三日后整装完毕,就可以随老刀入山修行了。
听说,祖师爷还能帮江余消去身上时降停留下的标记?
嗯……那可太好了。
第二天。
江余正收拾着自己的房间,将积攒多年的杂物一件件整理出来,准备搬到顶楼的储物间。他踉跄地抱着摞得老高的纸箱,在昏暗的楼道间穿行。
灰尘在阳光照射下飞舞,零碎的物件散落一地,每走一步都会带起细小的尘埃。
突然,他脚下一滑,踩到一个滚落的玻璃球。
“哐当!”一声巨响,手中的纸箱重重砸在储物柜上,里面的物品哗啦啦散落一地。
“……”江余望着满地狼藉,抬手揉了揉突突跳动的太阳穴。
指尖传来的钝痛让他更加烦躁——这样的自己,怎么可能伤得了时降停分毫?
他蹲下身,机械地将散落的物品一件件捡回箱中。
就在这时,一叠泛黄的纸张从柜子缝隙中滑出。
纸张边缘已经卷曲,上面落满灰尘,像是被遗忘多年的记忆。
江余随手拾起,正要扔回箱中,目光却不经意扫过最上面那张纸。
“!!!”
他的瞳孔骤然收缩,手指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。
这是一沓子手抄报。
稚嫩的儿童手抄报。
孩童的笔迹歪歪扭扭爬满纸面,三十多张手抄报整齐叠放。
每张顶部都用彩色蜡笔涂着同样的标题:【我们想要一个家】
对旁人而言,这或许只是普通的儿童作品。
但对江余来说,这些纸张承载的重量,足以击碎他多年来筑起的心墙。
他几乎是跌跌撞撞地冲出储物间,被杂物绊倒数次也顾不上疼痛,直奔楼下寻找江母。
“妈!妈你在哪?”
客厅里只有正在埋头写作业的江岐善。少年抬起死鱼般的眼睛,幽幽道:“吵什么,打扰我写作业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