拜占庭帝国的都城君士坦丁堡,近几年正飘着不同于西诺曼的气息。
二十年前的战败像盆冰水,浇醒了这个曾沉迷享乐的帝国,新皇帝君士坦丁七世继位后,第一件事就是砸了皇宫里的黄金喷泉,把熔掉的金子全部换成了铠甲。
他规定贵族子弟必须在军队服役五年,谁要是敢托关系逃避,直接剥夺爵位。
这种 “励精图治” 体现在军队上,就是令人心惊的效率。
拜占庭的重步兵方阵被誉为 “移动的堡垒”,士兵们穿着三层叠甲,连盾牌都包着铁皮,训练时能顶着烈日举着长矛纹丝不动三个时辰。
更可怕的是他们的后勤体系,沿着大河修建的粮仓,每座都能囤积十万人的粮草,特制的 “行军面包” 加了盐和芝麻,能存放半年不发霉。
但 “客场作战” 的短板始终是根软肋。
从君士坦丁堡到米西亚省,要跨越黑海海峡,再翻过高加索山脉,光是运送一支骑兵队就需要五十艘船,还得时刻提防哥尔特人的偷袭。
有次运粮队遇上风暴,整船的小麦沉入海底,前线士兵只能减半口粮,这种 “远水解不了近渴” 的困境,让拜占庭虽磨刀霍霍,却迟迟不敢真正挥刀。
当然,现在的哥尔特人倒是成了盟友,也不必劳烦他们再提防了。可是不同国家之间存在的种种阻隔,还是让他们调兵和辎重供给尤为困难。
西诺曼的内耗与拜占庭的客场劣势,意外促成了一种诡异的平衡。
就像两个揣着底牌的赌徒,谁都想让对方先掀桌子。西诺曼盼着拜占庭的补给线出问题,自己能坐收渔利。拜占庭则等着西诺曼的内乱升级,好趁机夺回失地。
而查理的侦查队,就像投进这场赌局的一颗骰子。他们看到的每一处敌军布防、每一次秘密调动,都可能成为打破平衡的关键。
迷雾森林里的风,此刻正卷着两国士兵的低语。西诺曼的哨兵在篝火旁抱怨 “王子们的争斗”,拜占庭的弓箭手在帐篷里擦拭着刻有 “复仇” 字样的箭簇,谁都知道,这层 “默契” 薄得像层窗纸,只需一点火星,就能烧起燎原大火。
“前面有魔法波动。” 影子术士突然停住,指尖指向密林深处。那里的雾气呈现出诡异的紫色,显然是人为布置的结界。
查理做了个手势,队伍立刻分成三组。
战士们举着附魔盾牌在前,法师和术士散开两翼。
他握紧三玄剑,剑身在鞘里轻轻震颤 。
这趟任务,他们不仅要穿过敌人的防线,还要在这两个帝国的 “默契” 之间,找到那条比发丝还细的生路。
雾水打湿了睫毛,远处隐约传来马蹄声。
查理知道,从踏入这片森林开始,他们每一步都踩在战争的引线边缘。而那封藏在怀里的绝密卷轴,此刻重得像块烙铁。
第一个任务就写在卷轴之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