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后一道风刃掠过他的咽喉时,他甚至没感觉到疼痛,只觉得灵魂正在被风抽离。身体失去力气,在凝固的空气中缓缓坠落,
那些压缩的空气却在他落地前散开,仿佛从未有过这般恐怖的禁锢。
风依旧安静地吹着,带着一丝淡淡的血腥,掠过那不勒斯的屋顶。
那不是撕裂,而是“湮灭”。
风在瞬间夺走了所有存在的痕迹,没有爆发,没有冲击,只是让那股敌对的灵魂力量像冰雪消融般消失了。
当查理再次睁开眼时,空气中只剩下风穿过窗棂的轻响,温和得像从未有过杀戮。
“这是……什么样的力量?”
查理喃喃自语,手心竟沁出了冷汗。他好像才得到了这个世界的顶尖强者的入场券,实在是太过可怕,就像这风,无形无状,在寂静中终结一切。
希尔文放下抬手,端起早已凉透的茶杯,轻轻吹了吹:“结束了。”
查理望着窗外重新流动的风,忽然觉得自己对魔法的理解,才刚刚掀开一角。
希尔文院长将查理的神情尽收眼底——少年眉头微张,瞳孔里还凝着未散的惊悸,嘴唇动了动却没发出声音,分明是被那魔法的诡异与霸道震得说不出话来。
他放下茶杯,指尖摩挲着温热的杯壁,忽然笑了:“看你这模样,是没见过这般‘安静’的杀招?”
查理猛地回神,喉结滚动了一下才找回声音:“不是……我只是没想过,风魔法能做到这种地步。明明没有声势,却比万千风刃更让人……”他卡了壳,实在找不出合适的词来形容那种无形的压迫。
院长望着他眼底未褪的震撼,眼底闪过一丝了然。当年他第一次见到这魔法时,何尝不是这般失态?
“怎么?看到了些什么?”希尔文挑眉看来,语气里带着几分刻意的考较,他自然清楚查理的神魂强度,更知道这孩子刚才一直精神力外放,在外抵挡那股灵魂力量,不曾收回。
查理张了张嘴,语气还有些发怔:“我好像……看到满城的风都活了过来,拧成一股绳在围杀目标。”
希尔文没有继续这个话题,反而指尖泛起柔和的金芒,一道灵魂润泽术轻轻落在查理眉心。
那股暖流刚触及神魂,刚才缠斗留下的刺痛便消散了大半。
查理苍白的脸上渐渐浮起血色,院长望着查理的眼神软了下来:“苦了你这孩子。日曜级硬撼这种对手的灵魂魔法,换了别人早撑不住了。”
他顿了顿,补充道,“接下来每天来我这里疗伤,我备了些凝神的魔药,能让你恢复得快些。”
查理却没接话,眉头拧成个疙瘩,显然对疗伤的事兴趣不大。
他盯着院长指尖尚未散尽的微光,忍不住追问:“您刚才那魔法……为什么能做到这么多?时而像风刃切割,时而像绳索捆缚,还能完全掌控空气……明明是一个魔法,却像糅合了几十种术法的影子,太神奇了。”
希尔文闻言笑了,端起茶杯抿了一口:“急什么?等你精神力再稳固些,自然会告诉你,不过,就算告诉你,你现在也学不了。”他放下杯子,指节敲了敲桌面,“现在最该关心的,是疗伤的事情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