石敬看到单于舔了舔那颗镶金的犬齿,齿尖还沾着不知名的肉屑。
"若拿不出龙脉图......"
话音未落,帐外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,接着是重物落地的闷响。
石敬的瞳孔骤然收缩——他听出来了,那是他幼子石昭的声音!三个月前被他留在雁门关的幼子!
"昭儿?!"
石敬猛地挣扎起来,却被单于一脚踩住脖颈。
他的侧脸被迫紧贴地面,眼睁睁看着两名匈奴武士拖进来一个血人。
那少年穿着他熟悉的靛青色长衫,只是此刻已被鲜血染成紫黑。
"父亲......救......"
少年的呼喊戛然而止,因为秃鹰王已经狞笑着踩住了他的喉咙。
石敬看到儿子腰间的玉佩——那是他去年亲手给儿子系上的及冠礼!
单于慢条斯理地从怀中掏出一卷泛黄的羊皮纸,在石敬眼前缓缓展开:
"认得这个吗?你祖父的笔迹。"
纸上赫然是一幅精细的山川地形图,某些节点标注着古怪的符文,最上方用朱砂写着"燕云龙脉"四个大字。
石敬如遭雷击。
这是石家代代相传的秘图,据说标注着燕云十六州的地气命脉,向来只传嫡长子!他猛地扭头看向奄奄一息的儿子,突然明白单于为何能精准截获从雁门关出来的信使。
"很惊讶?"
单于用羊皮纸拍打着石敬的脸,
"你以为往南边送密信能瞒过本王的狼骑?"
他突然暴起一脚踹在石昭心窝,少年喷出的鲜血溅了石敬满脸,
"现在,给本王好好说说,朱权在龙眼处建的那个古怪高塔,是不是在镇压地气?!"
青铜祭坛高逾三丈,通体泛着幽绿的铜锈。
坛身铸满狰狞的狼首浮雕,每一双狼眼都镶嵌着从战俘眼眶里活剜出来的眼珠。
坛顶的狼首鼎内,浑浊的血酒正翻滚着气泡,蒸腾起带着铁锈味的雾气。
单于拖着石敬的头发登上祭坛台阶,每一步都在青铜台阶上留下血脚印——那是石昭被拖行时蹭出的血迹。
十八部落首领分列两侧,他们腰间的佩刀在火光中泛着寒光,刀柄上缠着的人皮绳还在滴血。
"浑善达克部到!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