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咬了咬唇，从床上坐起身，脚刚刚踩到地面，卧室门就轻轻被推开了。
江时序端着一杯水站在门口，穿着灰色家居服，衣摆规规矩矩，却仍掩不住他身上那股清冷沉稳的气质。
“醒了？”他看着她，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和。
清浔怔住，目光不敢看他：“昨晚……我……”
她嗓音有些沙哑，说到一半顿住，脸色愈发不自然。
江时序却没像她预想的那样调侃她，也没有拿昨晚的事打趣。
他只是走过来，将水杯递到她手边，说：“醒酒水，喝点。”
“谢谢。”她小声说，接过水，低头喝了一口，舌尖的苦味让她彻底清醒了一点。
她犹豫了一下，还是抬头望着他，有些尴尬地开口：“昨天……我是不是，说了些……很奇怪的话？”
江时序坐到她床边，慢条斯理地看着她，像是在认真回忆。
“你是说……‘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’，还是‘我最喜欢你了’，或者‘你干嘛不早点回来’，这些？”
清浔：“……”
完了。
她恨不得原地消失，连带昨晚那些蠢话一起从记忆里抹掉。
“那我还……有没有做什么更丢人的事？”她咬牙问。
江时序低笑一声，轻轻摇头：“没有，就是不让我走，一直抱着我。”
“……”
“你还咬了我一下。”
“……”
“就在这里。”他伸手指了指自己的锁骨下方，意味不明地笑了笑。
清浔彻底红了脸，羞得无地自容：“对不起，我……我昨晚真的喝多了，意识都不太清楚……”
“我知道。”江时序看着她，忽然收起了玩笑，语气也变得温柔认真，“清浔，我不是想让你尴尬，我只是……从来没见过你那个样子。”
她一怔。
“你总是一个人扛着，好像从来不需要别人。”江时序的眼神很深，“但昨晚我才知道，你也会难过，会伤心，会委屈得喝醉，也会期待有人回来。”
清浔怔怔地看着他，指尖下意识紧了紧水杯。
她忽然觉得心口那块地方有点酸。
江时序没有再逼她，只是轻轻笑了笑，站起身：“你今天不舒服的话就请个假，好好休息一天。”
“谢谢你……”她声音很轻，有点低。
江时序偏过头看了她一眼，像是犹豫了一瞬，然后低声问：“清浔。”
“嗯？”
“你昨晚说……你最喜欢我，是不是认真的？”
空气静了两秒。
清浔的脸刷地一红，几乎立刻低头，嗓音几不可闻：“我醉了，什么都不记得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