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不需要担心。”池珣语气冷淡得像机械,“以后也不会再有这种机会。”
清浔像是被彻底判了刑。
她没再说话,默默站起身,把披着的薄毯叠好,放在床尾。
她的动作慢,却每一步都带着决绝。
池珣看都没看她,径直走进了浴室。
清浔站在原地,仿佛被时间遗弃。
她的脚仿佛生了根,眼睛酸涩到几乎要滴下眼泪。
她不是没想过他醒来可能不记得昨晚的事,也想过他可能会尴尬,会冷处理。
可她从没想过,他会用这样的方式,毫不犹豫地将她从他生活中切割出去。
像是在否定她的好意,否定她的在意,甚至否定了她昨晚所有的存在。
她终于明白。
从头到尾,是她一厢情愿。
是她自己跨过了他划出的界线。
是她误以为,他也需要她。
她转身走出卧室,轻轻带上门。
她没有哭出声,只是眼角一点点泛红,步伐虚软,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没有倒下。
离开前,她最后看了一眼那扇紧闭的浴室门。
门后的人已经打开了水龙头,嘈杂的水声盖住了一切。
她想,他大概真的一点都不在意了吧。
哪怕她昨晚照顾他,哪怕她只是一心一意地想让他好一点,他也不屑一顾。
走廊外的阳光明亮刺眼。
清浔站在玄关,闭了闭眼,强迫自己什么都不要想。
她吸了一口气,轻轻打开门,头也不回地离开了。
而卧室里的池珣,仍站在镜子前,手握着冰冷的洗脸池边缘,低着头,头发还滴着水。
镜子里的人神情冷峻,可他的指节泛白,关节微微颤抖。
他抬起头,看着镜子里自己的眼睛,喉咙动了动,却没发出声音。
一滴水从他下巴滴落,砸进洗手池中,溅起冷漠的水花。
他不知道那是不是水,也许,是他没来得及承认的什么。
可他还是固执地转头,把这一切关上、掩埋。
就像从没发生过。
午后的阳光透过百叶窗洒进来,斑驳陆离,像是被撕碎的光。
池珣换好衣服,头发还未干透,发梢滴着细密水珠,落在脖颈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