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纪明温来说,取得签证有些困难,隔了两个月才终于拿到。
但这里太大,他也不知道靳时栖在哪,只能去当志愿者,一边帮助难民一边打听他的消息。
靳时栖在这里确实很有名,但他和他的团队位置并不固定,纪明温找了一个月才找到这里。
不告而别是他的错,贸然打乱靳时栖的生活也是他的错。
纪明温不知道该怎么回答。
帐篷里突然“咣当”一声,靳时栖把器械盘重重搁在桌上,转身一把撑在纪明温病床两侧,把人困在双臂之间。
“六年。”
靳时栖咬牙切齿,眸子里燃着火。
“一条消息都不回,现在带着个枪伤跑来战区,纪同学是觉得我心脏太好是吧?”
纪明温被他突如其来的逼近吓得往后缩,后脑勺“咚”地撞到帐篷支架。
“我…我不是。”
纪明温结结巴巴。
“不是什么?不是故意让我像个傻子一样在高铁站等你吗,纪明温你敢甩了我?”
靳时栖冷笑。
“不……不,不是!”
纪明温被他一句话怼得耳尖通红,慌忙摆手,却又不知道怎么解释,紫色的瞳孔在昏暗的灯光下像受惊的猫。
给他一百个胆子,他也不敢甩了靳时栖。
纪明温一动,伤口又要裂开,靳时栖手比脑子快,把他按在床上。
“好了,伤员就应该有伤员的样子,别乱动。”
就在这时,外面又传来急促的喊声。
“靳医生!5号床病人又出血了。”
靳时栖快速应了一声,又匆匆看了纪明温一眼,这才快步走出去。
虽然没有真的生气,但自尊心让他绝对不会就这么放过纪明温!
……
纪明温的伤已经好了。
这半个月来,他登记在靳时栖的医疗队里,帮忙转移难民、分发药品、安抚伤员。
靳时栖依然不怎么搭理他,见面时公事公办地交代任务,眼神却总是刻意避开他的脸。
纪明温知道,他还在生气。
夜色已深,临时医疗帐篷内仍亮着昏黄的灯光。
靳时栖跪在地上,双手压住一名伤员不断渗血的腹部伤口,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浸透,黏在眉骨上。
“止血钳。”
他头也不抬地伸出手。
纪明温几乎在同一秒将器械递到他掌心,分毫不差。
六年未见,他们的配合却像从未分开过。
靳时栖一个眼神,纪明温就知道他要的是3号还是4号缝合线,甫一抬手,纱布就拍进他手里。
“血压还在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