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壆也郑重道:“请仁兄解惑!”
张正道问道:“不知木兰山上,有多少个弟兄?”
杜壆如实回道:“五千余人。”
张正道赞叹道:“不愧是荆湖第一大寨!”
杜壆连忙摆手道:“不敢不敢,在仁兄面前,木兰山不值一提。”
人的名,树的影,不看喽啰多寡,便是那梁山上,已有三十多位头领,隐隐是天下第一大寨的风范。
张正道又饮了一口凉汤,问道:“两位寨主,此生可有什么梦想没有?”
袁朗和杜壆,面面相觑,皆是不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。
张正道继续说道:“一朝上山落草为寇,连累子孙后代皆是贼人,不能清清白白做人,两位兄弟,可曾有想过这些?”
杜壆眉头一皱,问道:“莫非梁山有意接受朝廷诏安?”
袁朗不由得对眼前这位梁山泊主,稍稍起了一些轻视。
绿林中人,最恨接受朝廷诏安,给那些狗官们做鹰犬,哪里有啸聚山林痛快。
张正道摇头道:“梁山自打立寨,便不会接受朝廷诏安。”
“那兄长是何意?”杜壆问道。
张正道笑道:“我观两位兄弟,皆有大丈夫之志,屈居在纪山和木兰山,蹉跎岁月,岂不可惜?”
袁朗灵机一动,脱口而出道:“梁山莫非要起兵造反?”
造反?
杜壆亦是一愣,而后恍然大悟道:“难怪梁山以仁义立寨,招纳流民百姓,不想仁兄竟有此大志!”
袁朗叹道:“小弟方才误会兄长,还望恕罪。”
张正道摇头道:“放眼天下,纷乱虽起,但赵宋尚还有人心,造反,还不到时候。”
杜壆问道:“那仁兄究竟要做什么?”
张正道站起身,环看一眼纪山景色,但见山林翠绿,草木森森,山鸟哀鸣,瀑布飞流,果然好景致。
“我今次到此,实则有心招揽纪山五虎,到我梁山入伙。”张正道沉声说道:“明人不说暗话,杜壆兄弟亦是在此,不如同到我梁山大寨聚义,如何?”
“二位先别忙着拒绝,且听我一言。”张正道豁然转身,盯着二人,目光炯炯地道:“占山为王,落草为寇,大碗吃酒,大口吃肉,虽是畅快,但这种快活日子,一年之中,又能有多少?”
“若是只有三五百的弟兄,光靠拦路劫掠,倒还可以支撑,但随着山寨口众日益增多,这钱粮自哪里来?”张正道反问一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