盛逢萧递给春鸿一个眼神,春鸿便在桌前安置了一个窄凳子。
顾秋容坐在凳子前,她握着笔。
盛逢萧的轮椅便在她身后,男人宽大的身形微微往前来,伸手,手指覆在顾秋容的手背上。
“眼睛落在此处,最灵动。”
他执笔,顾秋容只是跟着他的动作动手。
三两下,她的手好像也有了作画的能力。
“画完了,如何?”盛逢萧收回手,侧眸去看少女瓷白的脸颊。
“好看!”顾秋容嗓音清脆,她欣喜回眸,想跟盛逢萧说,她还是头一遭画出这样好看的画来,活灵活现,生动极了。
但回眸,却落入那双近在咫尺的幽深双眸。
她呼吸滞住。
两人的距离太近了。
近的,她只要稍稍往前,便要碰到他挺拔的鼻尖。
顾秋容僵住,缓过神来,忙低垂眼睫道,“王爷,臣女知错!臣女不是有意冒犯王爷的……!”
盛逢萧眸色微深了些。
他不动声色往后退开了些,“无妨。”
“接下来用竹子撑起布面。”
盛逢萧教她,顾秋容便扶着另一侧认真学。
没一会儿,锦鲤形状的纸鸢便被做了出来。
她举起来左看右看,眼底跃动着无法遮掩的喜悦。
“多谢王爷!”
“这纸鸢臣女能带回去吗?”顾秋容满怀期待看着盛逢萧。
盛逢萧点头,“可以。”
纸鸢做好,沈诗宣和刑培安一同回到别院。
雨渐渐大了,两人的身上都有些湿。
“表姐,快看这是我做的纸鸢!”顾秋容一看到沈诗宣,便迫不及待举起锦鲤纸鸢给她看。
沈诗宣惊讶道,“竟是你自己做的?”
顾秋容不好意思道,“是王爷,王爷手把手教我的。”
“王爷是好人!”顾秋容郑重道,“我之前与你说的,没错吧。”
沈诗宣笑道。
她可不认为手握重权,杀伐果断的摄政王,会是单纯能定义出好坏的人,但起码,只是在对顾秋容这方面,他确实不错。
在别院内用过午膳,雨渐渐停了,一行人便乘坐马车离开了。
看这天儿,过了午时应该还要下。
回到侯府。
陈文瑾就差人来给顾秋容传消息,说是太后邀请她入宫。
晚上的家宴。
如今只要一听到太后请她入宫参加家宴,顾秋容就直觉没什么好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