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股久违的、强大的力量感,正从他们本源深处汹涌复苏,虽然伤势依旧沉重,但那种“完整”带来的舒畅与安心,让两人几乎要沉醉其中。
两人毫不犹豫,强撑着伤体,挣扎着站直身体,对着空中那朴素的老者,深深地、无比恭敬地鞠躬行礼,额头几乎要触到膝盖。他们的声音因为激动和感激而微微发颤,却异常洪亮地异口同声道:
“晚辈张巅魏(张青天),叩谢前辈再造之恩!”
这感激,发自肺腑,绝无虚假!他们比任何人都清楚,若非眼前这位神秘莫测的“叫花鸡老板”出手,他们不仅夺不回命魂,更大的可能是被蒙剌彻底抹杀,或者在黑衣人引爆命魂、玉石俱焚的威胁下屈辱地走向灭亡!是这位前辈,轻描淡写间,便挽回了他们的一切!
面对两位神国顶尖强者发自内心的、近乎顶礼膜拜的感激,老头子脸上的表情依旧没什么变化,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。他随意地摆了摆手,目光甚至都没在激动万分的两人身上过多停留,只是淡淡地吐出两个字:
“无妨。”
那语气,平淡得如同拂过林间的微风,仿佛刚才定住绝杀、重伤强敌、逼退强敌、索回命魂这一系列惊世骇俗之举,真的只是举手之劳,不值一提。这份深不可测的淡然,更添其神秘与强大。
“前辈,那……那我们……” 交出锁魂笼、释放了命魂后,其中一个黑衣人强压下心头的恐惧与不甘,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,小心翼翼、如同试探深渊般,鼓起最后一丝勇气问道。他们如同待宰的羔羊,等待着最终的发落,是生是死,全在对方一念之间。
老头子终于缓缓转过头,那双深邃如同古井的眼眸,平静无波地落在了下方两个如同蝼蚁般渺小的黑衣人身上。那目光,没有愤怒,没有鄙夷,只有一种绝对的、超然的漠视。
仿佛在看两粒尘埃,或是脚下随时可以碾死的虫豸。在这目光的笼罩下,两名黑衣人感觉自己的一切念头、修为、甚至生死,都被彻底看穿、完全掌控,卑微得连呼吸都是一种奢侈。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寒意让他们血液几乎冻结。
“你们可以走了。”
平淡的五个字,如同天籁之音,又如同至高无上的赦令,瞬间驱散了笼罩在黑衣人头顶的死亡阴云!
两位黑衣人身体猛地一松,那股无形的、几乎将他们灵魂都冻结的压迫感骤然消失!巨大的狂喜和劫后余生的虚脱感瞬间涌遍全身,差点让他们瘫软在地。
“谢前辈不杀之恩!”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,声音因为极度的激动和后怕而嘶哑变形,对着空中的身影,将腰弯到了几乎九十度,头颅深埋,不敢有丝毫怠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