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光皎洁,沙海上静悄悄的,便是风声也休起了假期,只留下一声声轻鼾,四下蔓延。
“大哥...师父他,还能醒过来吗?”
几峰骆驼围成了个小营地,左逢忱靠在行李上,悄悄问道。
“依我看,宇文先生当是挺过了最难的时候。往日你经脉被毁,生死之间自己找到了生路,那法子能应对那样凶险的情况,宇文先生武学造诣比你高,定能化险为夷。”正信懒洋洋地靠在一旁道。
“可是...师父他已经三天没清醒了,除了昨天草草喝了两口淡水,便再也没有进过东西,这么下去恐怕...”
“想那么多干什么,来,先吃点东西吧。”正信说罢,用木棍翻出了两个烤白薯。
“上次咱们哥俩吃这个,还是在陈老大的商队里,似乎也没过去很久,如今想起来,恍如隔世。”正信叹了口气,若有所思。
“嗯...那年咱们还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孩子。”左逢忱念及故人,也叹了口气。
“可是如今,你我已经是快要成家立业的男子汉啦,哈哈。”没想到正信话锋一转,笑了起来。
“大哥....我知道,你是想让我别太垂头丧气了。”左逢忱道。
“是,也不是。你想啊,三弟被人劫走了,但好歹那是他爹。据我所知,他爹对他很好的,只是三弟心怀仇恨,软硬不吃,我看大不了这辈子见不到他了,要说生命危险,当也没有。
宇文先生,能迈过最凶的时候,这几天咱们哥俩轮番给他渡气疗伤,说不定能撑到宗巴部族呢?再说了,你我现在身上都有功夫,早已不是那被捆在马背上的小屁孩啦。
你啊,就是什么事都往坏了想,你得学学你大哥我,天塌下来,个子高的顶着,有啥可怕的,大不了眼睛一闭,一死了之,还能吃亏是咋的?”
正信边说,边被那烤白薯烫了手,叫骂着掏出断剑沧瀛,将那白薯皮轻轻扫开,吃了起来。
望着眼前的乐观大哥,左逢忱似乎也暖了起来,轻轻吹了吹眼前的食物,放进了嘴里。
次日一早,哥俩收拾好行李,搀着受伤的黑白峰主上了骆驼,又将宇文虚中小心固定在驼背上,一行人马向着宗巴部族继续赶路。
曹决和赵恤被谷梁初伤得不轻,好在谷梁初被宇文虚中伤了,倒也没有下死手之力,但此时也只能勉强骑在坐骑上,摇摇欲坠。
“二位峰主大哥,再坚持坚持,照我们的速度,后天一早就能赶回宗巴部族去,到时候有掌灯大师在,二位的伤势定能无碍。”正信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