突听暴喝一声,杨刑九大同,落城二劲齐出,精纯内力时如绕指柔丝,时如摧城撞角。
陈回内力被杨刑九二劲紧紧缠住,如同被倒进磨盘的豆子一般,一来二去被磨了个干干净净,消耗殆尽,继而重伤复发,完全陷入苦斗。
杨刑九哪里顾及对手的状况,兀自猛攻不断。
陈回强行苦撑,但空门越打越多,连连后撤,连带踩碎了一路青砖。
又斗了两息,只听杨刑九大喝一声,一肩撞向陈回胸门中庭,陈回躲闪不及,被撞了个正着。后退半步间,又被杨刑九绕身一掌拍在了后心!
本就重伤未愈的陈回,此刻两大命门连遭重创,登时口喷鲜血,径直跪倒在了地上。
“陈大叔!”正信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上。
定睛一看,那陈回胸襟已被鲜血浸透,进气少出气多,眼见是不活了。
却见杨刑九并未收手,双掌变指,如庖丁解牛般连点陈回鸠尾,气海,关元,中极四穴,随后一掌轻拍陈回百会穴,缓缓渡入真气。
正信看得呆了,见杨刑九所为,不明所以,忙张口问道:“你这死人要把陈大叔怎么样!”
杨刑九自顾自地引导真气,平静道:“不怎么样。留他一命为我带路,废他武功省去麻烦。”
杨刑九并没把什么歧山峰主放在眼里,本想着三五招拿下陈回,并未下杀手。
但连番两场激斗,杨刑九癫狂之性渐起,眼见陈回硬抗自己一掌寸步未退,心生狂意,索性散了陈回气海,废其武功!
情势急转直下。
正信瘫坐在地,眼见陈回武功被废,形同废人,又一个亲近之人险些丧命,顿时不知所措。
“臭小子,这陈回死不了,不要一脸怂样坐在那,出去买辆马车,拉着他走。”
没等这年轻道士多想,杨刑九丢过一锭官纹金锭来。
正信还未从惊变中清醒过来,捡起金锭茫然地往门外市集走去。
市集上,被室宿撞坏的小摊主人正在收拾破碎的木车,刚才争斗的空旷场地重又人头攒动。正信手里攥着金锭,陷入了深深的自责。
‘都怪我供出了陈大叔,害他被废武功身受重伤。都怪我。。。’
一路走走停停,正信心如死灰,茫然间寻了一处车商,呆呆地掏出了那锭金子,便要买一台马车。那马车商人行商已久,但头一次见人用金锭买马车的,只怕这目光呆滞的少年反悔,三下五除二便请出了自己店里最好的马儿,套上了最好的车子,顺带还送了不少随车器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