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梦非原本听到自己阿爹说这些,险些落下泪来。
又听到阿爹抱着林家阿叔哭,脑中浮现那样的画面,忍不住又觉得有些不忍直视。
阿爹那样一个清朗儒雅的人,也会抱着别人痛哭流涕?
“不敢想象。”余梦非忍不住嘀咕出声儿。
一时不知该摆出什么神情,面容不知该如何变换,倒显得僵硬起来。
余母又转头凑近林岁安。
“你阿爹也不遑多让,昨儿喝了几杯酒,便说在你的卖身契上签了字心中如何悔恨,当初该将他自己卖了才是......”
“你舅舅也喝高了,在一旁说风凉话。说你阿爹哪怕想把自己卖了都没人要。将你阿爹气哭了,直骂自己没用。抱着你干爹一直哭....."
“为娘去巴拉半天,两人抱着愣是不撒手。”
“哭完了三人便开始称兄道弟,还要拜把子。排行都排上了,你干爹学问最好是老大、你阿爹年岁最长是二哥、你舅舅是三弟......只是家中没有香烛,便没有结拜成。”
“最后喝多了还睡在一张榻上。你说他们仨关系好不好。”
余母说完。
林岁安、余梦非和余母瞧着那坐在石桌旁的三人,都是一脸的一言难尽。
瞧见余传文、林定山和张成业三人频频往这边看来。
余传文还轻咳一声掩饰尴尬。
他娘子,能不能说话小声点儿,叫安儿爹和舅舅听见了多尴尬。
三人连忙收敛了脸上的表情。
林岁安和余梦非乖巧又尴尬的打了招呼。
“你们三兄弟继续聊,我先带梦儿和安儿去瞧瞧她们的房间。”
余母说着,三人赶紧溜了。
三间正屋,一间是余传文和余母的寝室,中间的一间做了正厅,另一间便是余传文的书房。
东厢的两间屋子,一间给余书恒住,一间留作客房。
西厢的两间屋子,便是余梦非和林岁安的住处。
两间屋子布置都一样,中间一架屏风将屋子隔成里外两间,里间是寝室,放着挂着纱幔的架子床。靠墙一边放着梳妆台,一边放着衣橱。
外间中间是圆桌绣凳儿,靠窗放着书案,角落里还放着一张软榻。
瞧见那角落里的软榻,余母有些不满。
“阿娘觉得在靠窗这儿放软榻好,你阿爹非要放这劳什子书案。这里光线好,软榻放在这儿,坐在上头做绣活儿才不伤眼睛,多好。谁家女儿在书案前做绣活儿?”
书案自是读书用的,林岁安和余梦非其实都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