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域广场的云层被灵压碾成碎絮,三千道剑光从四面八方绞向中央的身影。林幽凰的月白裙裾上绣着新得的地脉暗纹,每道纹路都在吸收着坠落的剑芒,化作裙摆边缘流转的微光。她垂眸望着掌心血色凰印,想起三日前在暗殿地牢,那个被斩去灵根的小杂役曾用染血的指尖在她掌心画下歪扭的凰纹:"主子说过,我们的血不该白流。"
"魔修!还不束手就擒!"为首的化神期老者捏碎第三张追魂符,他袖口绣着的苍梧宗纹章已被地脉之力染成暗紫。剑光在距林幽凰面门三寸处凝滞,如同撞进无形的蛛网,剑尖上的灵光竟化作点点荧光,向她腕间的凰临簪汇聚。
她抬眼时,眸中流转的不再是人类的眼瞳,而是整片翻涌的地脉虚影。三千修士的灵脉走向在她眼中清晰如绘,那些曾参与过采补的男修灵根上,正爬满她亲手种下的逆纹咒。"魔修?"她的声音像地脉深处涌出的清泉,却带着金石相击的铿锵,"本座不过是让这天地,听见了蝼蚁的不甘。"
指尖轻弹,凝滞的剑光突然调转方向,却没有刺入任何人的身躯,而是化作万千灵蝶,振翅间洒下细碎的金粉。被金粉触碰的女修们惊呼着发现,丹田处沉寂多年的灵脉竟开始发烫,一枚淡金色的"逆"字虚影正在气海中央凝结——那是暗殿成员才有的逆境签图标。
"你们看。"林幽凰抬手,一只灵蝶落在她指尖,翅膀上映着某个男修的灵根画面,"他的青灵根上,为何会有凰纹?"话音未落,那名曾在血月秘境将女修推入妖兽群的男修突然惨叫,他的灵根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出血色纹路,每道纹路都与林幽凰腕间的凰印一模一样。
广场上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。所有对女修起过恶意的男修,此刻都痛苦地抱住丹田——他们的灵根上,或深或浅地浮现出凰纹,如同天道亲手盖下的警示戳印。"本座从未想过割裂阴阳。"林幽凰踏空而起,地脉之力在她足下凝结成巨大的凰羽光轮,"但这世间,不该有人生来便是砧板上的鱼肉。"
她望向人群中颤抖的女修们,那些曾被视为"炉鼎"的身影此刻正互相搀扶着站起。其中一个面生的灰衣少女突然跪地,从怀中掏出半块染血的护心鳞——那是三年前暗殿在乱葬岗救下的幸存者。"主子!"少女的声音带着哭腔,"我们终于能抬头看天了!"
林幽凰的目光柔和下来,她伸手虚扶,少女便被地脉之力托起到与她平齐的高度。指尖掠过少女额间的尘埃,一枚血色凰印悄然浮现:"记住,今后抬头不是仰望,而是平视。这天地的法则,本该由你们自己书写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