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域丹塔的九层琉璃顶在暮色中泛着冷光,塔身上千尊丹道先师的浮雕里,竟没有一尊是女子。林幽凰望着塔门前"男炼九阳,女守三阴"的鎏金匾额,指尖按在腰间的万灵升境丹瓶上——瓶中丹药此刻正剧烈震颤,像是感应到了塔内被封禁的女丹道残魂。
"主上,丹塔护山大阵有七十二道锁阴纹。"楚瑶举起蚀骨蛊银瓶,银瓶表面的倒影里,护阵符文正化作毒蛇啃噬暗殿弟子的灵脉,"每道纹路都刻着《女丹经》篡改的条目,什么'女修炼丹必引丹劫''本命丹须掺男修精血'..."
"让开。"林幽凰抬手按在匾额上,逆命藤的藤蔓从袖口钻出,直接缠上"三阴"二字。当年初代女帝创下的"三阴九转丹法",竟被丹塔曲解为女子只能依附阴脉,她指尖凝聚的九阴血滴在"三"字上,瞬间显化出被抹去的笔画——那是个残缺的凤凰尾羽。
匾额轰然炸裂的同时,塔门内传来十八道钟声。十八名丹塔执事踏着重云靴飞出,每人腰间都挂着刻满禁咒的丹炉,炉中飘出的丹香里竟混着血腥气。为首的赤丹子看见林幽凰掌心的逆命藤印记,瞳孔骤缩:"幽影国主好大的胆子,竟敢来丹塔撒野!"
"本座不是来撒野,是来讨债。"林幽凰甩出三千道血誓金箔,每片金箔都映着丹塔历代篡改《女丹经》的罪证,"三百年前,你们将初代女帝的《九转凰丹录》撕去七十二页,换作'女修炼丹需自毁灵脉取血'的毒计——今日便用你们的丹炉,重写这些被偷走的丹道。"
赤丹子猛然祭出本命丹炉,炉中跳出的竟不是火焰,而是十二道锁魂铃虚影:"贱婢!丹道自有天道定规,女子妄图染指丹塔,便是与整个修真界为敌!"他话音未落,丹塔九层同时亮起,每一层都浮现出镇守的丹道傀儡,手中握着的正是被篡改的《女丹经》残页。
林小婉突然站出,袖中甩出三百支刻着灵脉纹的银针:"主上,让我们先闯第一层!"她转头望向身后的暗殿弟子,每人都捧着特制的"女心丹炉"——炉身刻着逆命藤与凤凰的共生纹,"当年他们说女修的丹炉炼不出上品丹,今天就用我们的血,让丹塔的砖都记住什么叫女修丹道!"
第一层塔门开启时,扑面而来的是浓重的腐丹味。墙上挂着的三百块丹道碑,每一块都刻着"女修炼废三百炉方得一丹"的"警世言"。林幽凰指尖划过石碑,逆命藤突然吞噬碑文,显露出下面被掩盖的真迹——那是百年前一名女丹师的临终血书:"我炼废三百炉,皆因丹塔在我的灵脉中种了'必废'咒..."
"苏晴,带二十人净化塔内灵脉。"林幽凰将万灵升境丹洒在地上,丹药化作金红溪流,冲开地面的锁阴阵,"林小婉,你率百人炼'正名丹',以丹塔的腐丹为引,反哺被污染的丹道碑。"她望向最高层闪烁的血光,"本座去会会丹塔的'丹道圣祖',看看他们供的是真仙,还是窃道的贼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