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说什么?”她的声音轻得像絮,却让喧嚣瞬间凝固。
无数道目光刺过来,带着怜悯、好奇,还有几分看好戏的玩味。
谁都知道她与苏崇岳家早断了往来,可血脉这东西,哪是说割就割的?
吴浩盯着她煞白的脸,眼底燃着疯狂的火:“苏欢,你那好叔叔干的脏事,何止这一桩!当年镇西侯秦禹……”
"住口!"吴启振猛地挣动,却被冷翼扣住肩胛。
那只手看似随意搭着,力道却沉得像铁钳。
吴启振喉头滚动,想喊却只发出嗬嗬声响,冷汗顺着下颌滴在囚服上。
魏刈负手立在阶前,月白锦袍被风吹得猎猎作响。
他眸光淡淡扫过吴浩,又落回苏欢身上,那双墨玉般的眸子深不见底,带着洞悉一切的疏冷。
吴启振忽然明白了———这男人从始至终,要的根本不是他的证词,而是用他来激吴浩!
苏欢抬手拭去颊边血渍,指腹染着暗红:"你说他害我全家,可有凭证?"
吴浩年少气盛,哪管这些弯弯绕绕,指着后院嘶吼:“证据就在桂树下!挖出来看看,苏崇岳怎么买通流寇,怎么伪造文书!”
他忽然顿住,看向斜倚在马车上的魏刈。
听见动静,他抬眸看来,凤眸里映着檐角铜铃,却瞧不出半分情绪。
"既说有证,取来便是。"魏刈的声线像浸了冰水,"若真能证明苏崇岳罪行,本世子保你父子不死。"
吴浩瞳孔骤缩,手指深深掐进苏欢肩骨:"你此话当真?"
他啐了口血沫,指着后院嘶吼:"苏景熙!你去挖!那箱子里..."
苏景熙心头一紧,拔腿就往后院跑,却被冷傲沉声叫住:“冷傲,随他去。”
“四公子放心,”冷傲低声道,“我家主子在,苏二小姐定没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