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元嗣听徽宗自称“我”,更是心里有了七八分把握。
他大着胆子说道:“彻底剿灭叛贼,还是要依赖陛下恩德广布,下官听说金国使节有很多传言,不知能否斗胆进言?”
徽宗微笑着说道:“你但说无妨,我正为这事发愁。”
杨元嗣精神一震,他给徽宗分析了辽国必然失败的理由和金国的狼子野心,又强调了燕云十六州的重要性。
徽宗虽然没有雄才大略,但到底也是亲政十多年的君王,还是有一定的政治韬略的。
他沉吟了半晌,说道:“朝堂之上众说纷纭,马政跟你说的差不多,想必有一定道理,此事还需要从长计议。”
杨元嗣心中暗叹,你跟阿骨打明晃晃的国书都签了,还想在辽国面前抵赖,这不是自欺欺人是什么?
“这次下官去代州,据说有辽国骑兵助田虎,正好去探探他们的虚实。”
徽宗也换了一种温柔的语气,说道:“爱卿为了朝廷东征西讨,着实辛苦,这次凯旋,定有重赏!”
杨元嗣拜别徽宗出了艮岳,连家都没回,直接到了童贯府上。
童贯显然不知道徽宗单独召见的事情,听完了杨元嗣的叙述,脸上看不出来有什么表情,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:“你做的好。”
杨元嗣不知道自己好在哪里,是第一时间向他汇报还是说立主联金灭辽好。
他只能转移话题,说起了征讨田虎的军务,这本来就是枢密院的分内之事。
但是童贯一开口,杨元嗣就知道事情要糟糕。
他本来以为起码枢密院是应该知道前线的真实情况,和军情的紧急,他们如此汇报是为了安徽宗的心。
哪里想到童贯开口就是:“老种这老贼,如此夸大敌情,莫不是为了朝廷的军饷?”
杨元嗣哭笑不得,这真是自己是乌鸦,看天下的鸟儿一般黑。
童贯一直就和种师道不对付,想不到在这样的军国大事上他还是先入为主,代入了个人感情。
杨元嗣只能强打起精神,“咱们不管他如何,下官只带神武前军去,如果能够攻下代州,岂不是打他的脸?”
童贯点了点头,杨元嗣说的也正合他意。
两人又商量了一些出征的细节,童贯顺便留杨元嗣吃了一顿饭,看的府上的奴仆吃惊不小。
童枢密已经有十几年不单独留客吃饭了,这杨元嗣简直比他的干儿子还亲。
杨元嗣却并没有这份觉悟,只觉得童枢密府里的伙食是真好。
他到杨府立即召集自己的部下准备出征事宜。
韩世忠要返回登州,花荣还在来汴梁的路上,鲁达已经去了东宫。
现在只有杨景川和刘十三在自己身边,杨元嗣觉得对付一个田虎足够了。
至于说那些辽国骑兵,杨元嗣不相信他们会为了田虎去拼命。
只要攻破了代州,辽军只会退出塞外。
他向来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