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视觉情绪叠加已超过临界值。”
“请立即选择退出，否则您的意识将永久残留。”
“我不退出。”
“为什么？”
“我如果逃避一次，我这辈子都不再配写规则。”
“砚舟。”
“在。”
“我看见我小时候被绑在椅子上的自己了。”
“……”
“那时候我才六岁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
“我还看见我哭着求我爸别剪掉我头发。”
“……”
“那时候我只想要一根辫子。”
“我会给你编一百根。”
“可我现在连那点情绪都不敢碰了。”
“江小姐，幻境开始递归。”
“您正在经历反复的人格拆解。”
“您确定还要继续？”
“是。”
“我不只是要走出来。”
“我要带着我小时候的那个‘我’一起走出来。”
“江晚吟。”
“……”
“你恨我吗？”
“……”
“你是不是一边努力，一边偷偷等我有一天会后悔？”
“……”
“我不会的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
“那你还等？”
“我不等了。”
“沈砚舟。”
“我在。”
“我现在要做个决定。”
“说。”
“我原谅那个让我崩溃的过去。”
“你确定？”
“我不原谅是因为我高尚。”
“我选择原谅，是因为我不想被困死。”
“江小姐，幻境开始瓦解。”
“自我认知完成融合。”
“情绪残留清理中。”
“退出倒计时，十、九、八……”
“砚舟。”
“嗯？”
“我回来了。”
“欢迎回家。”
“我现在……很空。”
“空是因为伤口终于止血了。”
“可我不习惯没有伤。”
“那我就陪你重新习惯。”
“江小姐，检测到灰域爆点自动关闭。”
“全球情绪指数回归均衡。”
“恭喜您，您亲自终结了‘幻象起源’。”
“不是终结。”
“是开始。”
“开始什么？”
“开始真正清醒的人类时代。”
“沈砚舟。”
“在。”
“你知道刚刚那一刻，我为什么能从幻境里走出来吗？”
“为什么？”
“因为我突然明白了一件事。”
“说。”
“他们毁掉了我，但我不能让自己也成为施暴者。”
“你没有。”
“现在开始，我会带着那份破碎继续活。”
“我会陪你，直到你拼回完整的自己。”
“江小姐，是否对外发声？”
“发。”
“说什么？”
“说江晚吟不是救世主。”
“那您是谁？”
“我是——那个决定不再沉溺幻觉的人类之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