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午的日光穿过破窗,在青砖上投出钥匙的阴影。苏小满蘸着复瞳血泪描摹影痕,竟拼出完整的鮟鱇皇陵水道图。烈山魁的剑鞘肉瘤突然停止鼓动,阿素的虚影指向东北角:"那里...有楚老鬼的命门..."
青璃的尾巴扫开墙角的鼠洞,露出半截青铜灯盏。灯油早已干涸,灯座刻着三百个"楚"字,每个字都连着条血线指向归墟方位。罗冲的蛊核突然剧痛,他看见母亲被铁链锁在灯阵中央,尾骨正被炼成新的灯芯。
"明晚月最圆时..."苏小满的复瞳突然淌出墨色液体,"楚无涯要拿伯母的魂点天灯!"
烈山魁用木剑在庙墙刻下星图,碳化的右臂抖得厉害。阿素的虚影握住他手腕,带着完成最后一笔:"当年我在这庙里发过誓..."刻痕突然渗出血珠,凝成少女时期的阿素剪影,"要掀了楚老鬼的蛊鼎,请师兄吃真正的糖醋鱼。"
罗冲将青铜钥匙串在红绳上,乳牙硌着楚无涯的私印:"娘说乳牙能咬碎最硬的壳。"他忽然把钥匙按进肉瘤脓血,腐肉遇铜发出滋滋声响。
青璃卷来庙前新开的野菊,别在每人衣襟:"该走了,鮟鱇皇陵的潮汛要到了。"她的金铃映着夕阳,铃芯处的槐露凝成箭头,直指归墟海眼。
苏小满把拨浪鼓系在腰间,复瞳第一次完整映出路线:"沿着褪色的饕餮纹走,腐肉味最浓处就是生门。"
残庙的阴影里,青铜铃突然齐声震响。檐角蛛网颤动,落下只沾着蛊粉的碧涛阁信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