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小满的复瞳透过铜匣,看见层层油纸包裹的信封。泛脆的信纸上,母亲的字迹被泪渍晕开:"冲儿,若你见到此信,说明娘没能熬过蛊毒发作。楚无涯在你左肩埋了块冰莲蛊核,每逢月圆..."
罗冲的指尖抚过"月圆"二字,突然想起每年生辰夜母亲总让他喝苦药。槐树洞里的蟋蟀声与记忆重叠——原来那些汤药里混着压制蛊毒的血灵芝。
青璃拆开信封夹层,掉出把青铜钥匙:"这是你周岁抓周时攥着的物件。"钥匙齿痕与罗冲背后的饕餮纹完全契合,"你娘把它藏在酒坛里,说明真正的锁眼在..."
烈山魁突然闷哼,肉芽凝成的剑柄刺破布料。阿素的虚影在月光下清晰了半分:"师兄...苍梧后山..."
苏小满把拨浪鼓放进空酒坛,埋回槐树根下。"等接回伯母,我们再酿新酒。"她右眼的复瞳映出罗冲攥紧的信纸,"玄鲤姑姑说,梅子要选被鸟啄过的才甜。"
青璃用尾巴卷来山泉水,冲洗烈山魁溃烂的右臂:"阿素在燃烧最后的情火,这手臂撑不过三个时辰。"
罗冲突然起身拍打树干,惊落一兜槐花。他学着记忆里的母亲,把花瓣撒进青铜匣:"楚无涯说我是祸害,可娘在这信里写了二十八次'活下去'。"
夜风卷着初开的槐香,暂时掩住血腥气。山道尽头传来更夫梆子声,混着似有若无的鲛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