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板的话,给了薛萧辞极大的震撼。
他一向从容的神态此时也出现了不少的裂痕,眸中的痛苦之色怎么也压不住。
老板叹息,不愿意再做薛萧辞的生意,把他送走了。
出了小酒馆的薛萧辞,站在那儿迟迟没有离开。
他坐在门前的石阶上,望着天边云卷云舒,吹着略带燥热的微风,感受心口发闷的苦楚与酸涩。
薛萧辞在那儿坐到了天黑,又天亮,老板从里面出来,递给他一瓶酒。
“公子,喝酒消愁。”
薛萧辞道了谢,接过来,一口接着一口地喝。
老板没有说话,只是又搬来了一坛酒,放在他旁边。
薛萧辞从来都不让自己喝醉,因为喝醉后,他怕失态,怕狼狈,怕麻烦楚一一照顾他。
最重要的是……
害怕自己压制不住内心的情感,对楚一一做出什么不该做的事。
现在,薛萧辞只想让自己喝醉,沉沉地睡过去。
不再去管那些事。
一杯接着一杯的酒下肚,薛萧辞已经不清醒了,看着老板,老板都变成了好几个人。
“我要见她。”
薛萧辞把身上带的所有银票都拿了出来,塞到老板手里:“我要见她。”
老板不解:“公子要见谁?”
“楚一一,我要见一一。”
老板:“公子,没有楚一一这个人。”
“那便是楚景,我要见楚景!”
老板把银票塞回去:“公子,我无可奉告。”
薛萧辞没有接那些银票,跌跌撞撞地离开了。
——
于白被安顿在南安最好的客栈中,玄衣特意请了人照顾他。
大夫替于白诊治后,走出客栈,与白衣人交流了一番。
楚景远远地看着,等白衣人离开,她便叫住大夫,给了他一锭银子:“方才你诊治的人情况如何?”
“情况很不好,身上多处骨折,还有极为严重的内伤,半个月之内能醒过来,便是奇迹了。”
听了大夫的话,楚景皱了皱眉,打发大夫离开了。
楚景戴上面纱,朝着客栈走去。
她站在于白的房间门口,推门而入。
于白脸色苍白,躺在床上,呼吸微弱,如果不是还能察觉到他的气息,真的会以为床上的人已经死了。
楚景关了门,搭上于白的脉搏。
果真如大夫说的一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