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瞧着猫咪楚楚可怜的样子,她终是于心不忍,停下审判,小心地把猫呵护在怀里,与此同时催促着长濑一快去洗澡。
长濑一抿了抿唇,问出了最重要的问题:“我今晚睡哪里?”
这个家他逛了一圈,没发现另外一张床,家具也是少得可怜,更别提沙发了。
“地板。”
长濑一猛地直起脊背,一副下一秒要放狠话的姿态发问道:
“这是你的待客之道吗?”
虚无幻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主,他这么一来,她更不可能让步,强硬道:
“你懂待客之道,却不知寄人篱下?”
两人好比爆竹一点就着,一个火冒三丈,一个眼里冒烟,随后你一言我一语的势要争个高低,足足争持了半个小时。
突然,随着一声猫叫,电视机自动开了,原来是黑猫不小心踩在了遥控器上。
两人不约而同地中止了辩论,因为电视上播的正是今天有关至理中学的事情,画面上的主持人按着稿子叫出了怪物的名字——“蝠翼人面狮”。
是夜,月色稍浅,远看如同一块残缺的圆白玉。
屋内,饭桌上的菜品十分潦草,长濑一扒拉几下一言不发地放下了筷子,一两秒过后他张了张嘴,欲言又止。
虚无幻瞧见了他的动作,本以为他是要找茬,都想好了应对之策,没想到对方打了一张感情牌,杀了她一个措手不及。
“一开始我是讨厌你的,尤其讨厌你的眼睛。
但是后来我想明白了,我并不是讨厌你,只是讨厌你身上跟我相同的部分。
对不起,从今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,我会努力对你好的。”
“……”虚无幻陷入沉默,与她表面上的从容镇静不同,内心已经冒出一万个问号。
这是什么?新的战术吗?知道她硬的不吃,就来软的?
“我看见了你的病例报告。”长濑一道,“我不是故意看的,它就摆在那里,我洗完澡想去窗边吹吹风就看见了。
我记得你说过对以前的事情记得不太清了,但我不知道是那么严重的失忆症。”
对于虚无幻来说,她不太能理解“病的很严重”这个概念。
如果把她的病从起点、过程、终点这三个角度来解释,那简单来说,就是她失去了过程这一环节。
比如说,她今天出门上了课,她记得自己出门了、记得课堂知识,却记不起来课堂的流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