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妇人千恩万谢地离开后,我忍不住对刘小玲竖起大拇指,夸赞道:“好样的,小玲姐!今天这张三清护婴镇惊符,画得方正至大、中规中矩,就算换作我来画,也不过如此!不过下次画的时候,信心再足一些就更完美了!”
刘小玲听了我的话,脸上泛起光彩,指尖不自觉地摩挲着朱砂笔杆。我注意到,她眼底那层翻涌的雾气正被一股炽热的光亮驱散,宛如黎明时分被朝阳撕裂的云翳。
只见她重重地点了点头,目光先看向我,又转向一旁同样为她高兴的宋璐。我能真切地感受到,那久违的自信,终于又回到了她的身上。就连她额头上的伤疤,也因这自信的光彩,变得不那么醒目了。
正当我们为她感到高兴时,店中的电话铃声突然响起。
那几年,家用座机电话开始逐渐普及。考虑到我日常业务的需求,我们也赶了回时髦,装了一部。
宋璐接起电话,原来是熟人宋长江打来的。他邀请我们初三那天去他家,庆祝孩子的一岁生日。
我当即爽快地答应下来。放下电话后,我不禁感慨,时间过得真快,没想到宋长江的孩子都一岁了。
一年前,巴瑶生下一个男孩。当时,宋长江正陪着我和花喜鹊在哀牢山处理南龙的事情。巴瑶生产时,是宋璐和刘小玲把她送到了医院。等宋长江赶回家,巴瑶已经出院了。
宋长江在城里没有房子,以前和巴瑶住在公安局的宿舍。后来我们去了哀牢山,巴瑶便在我这里暂住。
等我们回来后,这里一下子显得拥挤起来。巴瑶本就是个向往自由自在的人,住在这里难免觉得憋闷。月子还没坐完,她就待不住了。出了月子,她便直接搬回了镇上的老家。那里宽敞开阔,还有宋长江的父母帮忙照顾孩子,这样一来,宋长江也能安心工作。
这段时间,只有宋璐和刘小玲去看望过巴瑶母子几次。我因为身体原因,一直没能亲自前往。
后来身体好了之后,本来想过去,却发现宋长江这段日子,着实太忙,听说是在调查一个什么银子走私案来着。
好像是本地突然涌现出许多文物级的银锭,也不知是哪里来的,在地下私自流通,宋长江他们抓了好几个人,一直找不到来源。
所以即使我想去探望,也一直没有成行。
这次宋长江打来电话相邀,我无论如何都得去一趟,一来见见久别的宋长江和巴瑶,二来亲自去看看宋长江的儿子,长得怎么样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