黄光过处,阴兵的身形逐渐显露出来,就连未曾开过道眼的花喜鹊三人,都看得清清楚楚。
宋长江一声惊呼,手里的武器差点掉在地上,花喜鹊虽然镇定一些,不过手中的乌兹冲锋枪也微微颤抖,看样子也紧张到了极点。
一直没做到作声的木噶,此时也变了颜色,呆呆的看着两路阴兵,目光最后停留在那些哀牢古国阴兵身上,眼神游移不定。
我暗道一声,罢了,今日之局,已经无法善了,只希望我能撑到天亮,大家还能有一线生机。
我握紧手中的法剑,心中默念《正一玄坛咒》,手中天师斩鬼令高举,正要当头给他们来一下子。
却听黑夜中响起一阵诡异的鼓声,两路阴兵齐发一声喊,从两侧齐齐向驿站冲来,我大喝一声小心,然而出乎意料的是,两支阴兵队伍竟完全无视了我们四人的存在,仿佛我们只是空气一般,无数阴兵从我们身侧绕过,直接扑向了对方!
“他们的目的不是我们!”
我心中一喜,连忙将举起的天使斩鬼令放下,回头再看身后三人,也是一脸出乎意料的表情.
马帮的阴兵与哀牢古国的军队在驿站前的空地上相遇,双方将领同时发出一声低沉的战吼,随即带领各自的队伍毫无顾忌的冲向对方。
可怕的战斗在一瞬间爆发,战马仰声狂嘶,却没有发出任何声息,猎刀与长矛碰撞,溅射出的却是一股股诡异的黑气。
双方就像在上演一出哑剧,马帮的阴兵挥舞柴刀纵马冲锋,刀锋劈砍时没有金属撞击声,只有刀刃划过藤甲的瞬间,藤甲如纸片般撕裂,裂缝中喷涌出粘稠的墨绿色浓汁。
哀牢古国的战士沉默着架起长矛阵,矛尖骤然亮起幽光,冲在最前的十几匹骨马顿时被刺穿,马背上挥刀的阴兵化作黑雾炸开,雾气中竟浮现出无数张扭曲的人脸,发出无声的哀嚎,最后消失在虚无的夜空之中。
面对如此场景,我们几人都目瞪口呆得说不出话来。
无声的战斗持续了足足有半个晚上,马帮的阴兵虽然装备落后,但却逐渐占了上风.
哀牢古国的阴兵,数量开始慢慢变少,最后只剩下领头的将领,被围困在中央,绣有九隆字样的大旗,已经破烂不堪,身后不多的亲兵,将他簇拥在其中。
那哀牢将领的藤甲早已支离破碎,幽绿火焰从裂口中喷涌而出,左臂被削去半截,却仍用残肢死死夹住旗杆。不让它倒下。
三匹白骨马突然从侧翼突袭,马背上马帮亡魂的竹镖暴雨般射来。
亲兵们瞬间筑起一道人墙,青铜盾牌炸开漫天黑色火焰,最前排的战士被竹镖贯穿头颅,却仍保持举盾姿势轰然跪地。
"九隆!"将领突然仰天发出嘶吼,破碎的青铜面具下露出一张布满黑色咒文的脸!
只见他将旗杆重重插入地面,篆文大旗突然无风自燃,青黑的火焰顺着旗面流淌,竟在地上焚烧出一道环形火墙。
围攻的马帮阴兵触到火焰,立刻如蜡像般融化,浑身噗嗤冒出黑烟,肉眼可见的蒸发掉了。
任谁也看得出来,这已经是他的最后一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