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阳盯着手机屏幕上炸开的弹幕，嘴角微微抽动。直播间的观看人数已经突破五百万，评论区每秒都在刷新着惊叹号。
[这运气就离谱]
[连续中奖三次了！]
[建议直接封号]
"您的找零。"收银员推过来两张皱巴巴的纸币，李阳随手塞进兜里时，指尖触到了那张即开型彩票。刮开区的三个柠檬图案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金色。
赵宇的实时弹幕突然从屏幕顶端飘过：【阳哥！系统检测到异常数据波动！】后面跟着三个鲜红的感叹号。
李阳不动声色地调整领口纽扣摄像头的角度。便利店玻璃门外，一个穿黑色风衣的身影正假装看报纸，但镜头捕捉到他手腕上露出的竞赛工作人员证件。
"再来包薄荷糖。"李阳故意提高音量，手指在收银台边缘轻敲出摩尔斯电码。赵宇的回复通过骨传导耳机传来："收到，已开启信号干扰。"
当李阳推开便利店玻璃门时，暴雨后的空气里弥漫着柏油路蒸腾的热气。他装作系鞋带，把薄荷糖包装纸折成特定形状塞进排水沟缝隙——这是给赵宇留的标记。
转角处的LED大屏正在播放竞赛新闻，主持人兴奋的声音在整条街道回荡："选手9号再次刷新纪录，成为生存挑战赛开赛以来运气值最高的选手！"
李阳的太阳穴突突跳动。他拐进小巷时，手机突然收到加密邮件。点开后是段模糊的监控视频：童年时的自己在超市抽奖活动中，连续五次抽中特等奖。
"有意思。"李阳把视频转发给赵宇，同时注意到巷子尽头有反光——那是长焦镜头的反光。
耳机里传来急促的键盘敲击声："阳哥，查到三个追踪信号源。一个是竞赛技术组，一个是翡翠轩的IP，还有个..."赵宇的声音突然变得古怪，"信号源显示来自你家老宅？"
李阳的脚步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。他假装看手机，快速切到直播后台数据。果然，除了常规观众外，有三个特殊账号正以超高频率截取他的直播画面。
"先处理眼前的。"李阳突然转向路边卖艺的吉他手，往琴盒里扔了张百元大钞。这个角度刚好能让纽扣摄像头拍到二十米外咖啡厅里的情况——选手26号正通过笔记本电脑观看他的直播。
吉他手即兴弹起欢快的旋律，李阳趁机观察四周。街对面书店二楼，两个戴鸭舌帽的人影正用望远镜观察这边——从体型判断应该是结盟的16号和17号。
骨传导耳机里突然响起警报声："阳哥！竞赛总部刚召开了紧急会议，会议代号'黑桃K'！"赵宇的呼吸变得急促，"他们在讨论是否要对你启动违规审查程序！"
李阳漫不经心地踢开脚边的易拉罐。罐子滚到马路中央时，一辆疾驰而过的出租车刚好碾过，发出刺耳的金属变形声。这个意外让咖啡厅里的26号猛地抬头，而书店二楼的望远镜也同时转向声源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