广场上已经架起直播设备。张悦看着这个浑身湿透的年轻人从三轮车上跳下来，突然注意到他腰间别着个鼓鼓囊囊的腰包——那是用旧牛仔裤改装的，上面歪歪扭扭绣着"生存基金"四个字。
"听说你靠卖情报赚了五千多？"张悦开门见山。
李阳挠挠头："准确说是五千四百六，扣掉成本净赚五千二。"他掏出个小本子，"要查账吗？每一笔都有记录。"
弹幕又炸了。
【卧槽这么严谨】
【笑死，还做账】
【这特么是来参加会计大赛的吧】
"有人认为这不道德。"
"道德？"李阳突然笑了，"张老师，我昨天帮环卫工王阿姨收了三十斤纸板，今天早上给流浪猫搭了避雨棚。"他从三轮车座位下掏出个塑料袋，"看，这是刚才路上捡的八个瓶子，够买两个肉包子。"
张悦一时语塞。监控显示直播间人数已经突破五十万，服务器开始卡顿。
"生存没有高低贵贱。"李阳突然对着主镜头说，"我只是把你们喝咖啡的时间用来捡瓶子。"他顿了顿，"顺便说下，星巴克后巷的回收箱每天下午三点更新，铝罐比塑料瓶值钱。"
导演组在后台急得跳脚。这段即兴发言太有爆点，但完全偏离了预设的访谈提纲。技术主管突然大喊："破纪录了！同时在线突破八十万！"
李阳的定位手表突然震动。是苏媛发来的加密消息："赵明买通了三家废品站拒收你的货。"他面不改色地关掉提示，从兜里掏出个皱巴巴的信封。
"张老师，这是我整理的《城市可再生资源分布图》。"李阳把信封递过去，"包括二十个隐藏回收点和七个流动收购车路线。"他眨眨眼，"独家情报，要不要买断？"
张悦还没反应过来，钱思明突然在演播室笑出声："典型的差异化竞争策略！这孩子要是去华尔街，能把那群基金经理气死。"
夜幕降临时，李阳蹲在河边清点今日收入。情报生意净赚6200，粉丝打赏分成3800，再加上废品回收的420，扣掉给线人的分成，总资产正式突破两万大关。
他打开手机，发现自己的表情包已经火遍全网。最热门的那张是他对着镜头做鬼脸，配文是"捡的不是瓶子，是生活"。
河对岸突然传来玻璃破碎声。李阳眯起眼睛，看见赵明正在砸酒瓶发泄。他摇摇头，从三轮车后箱拿出自制的捞网。
"赵公子！"李阳隔岸喊道，"碎玻璃一公斤两块四，要帮你收拾吗？"
监控无人机完美捕捉到赵明气到变形的脸。这个画面在十分钟内登上各大平台热搜榜首，tag是#当代青年生存图鉴#。
李阳哼着小调把碎玻璃装进编织袋。他注意到暗处有闪光灯亮起——是苏媛在偷拍赵明破坏环境的证据。两人隔空比了个OK手势，合作愉快。
定位手表突然弹出全体通知："明日9点将发布重大规则调整，请所有选手准时收看直播。"
李阳把最后一块玻璃扔进袋子，金属碰撞声清脆悦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