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现在知道为啥偷完红薯肚子疼了吧?」永革举起辣油药包,「我在每颗红薯里都塞了『鬼哭粉』,偷鬼吃了必拉稀!」百姓们哄笑中,县太爷宣布新规矩:「今后凡以打鬼名义偷粮者,罚去荒鬼村辣油坊搬砖,搬够十车辣油罐,方能洗去鬼名!」
这场闹剧后,打鬼广场多了道新风景——戴草帽搬辣油罐的「鬼劳工」。刘老鬼每天叼着辣油烟斗监督,看见偷懒的就往他脖子里塞辣油叶:「好好搬!辣油罐里装的不是油,是你们的鬼改过自新丸!」
霜降那天,被改造的偷鬼队们竟在辣油坊旁开垦出「鬼粮试验田」。他们用辣油渣当肥料,种出的红薯比南瓜还大,玉米穗上结着辣油味的须。刘老鬼摸着硕大的红薯感慨:「当年我偷永革家西瓜被打,如今你们偷红薯被改造,这鬼打鬼的买卖,终究是要打出个明白来。」
暮色中,试验田的辣油灯次第亮起,照得「鬼粮田」三个大字熠熠生辉。县太爷望着田间忙碌的身影,突然想起刘老鬼说过的话:「打鬼不如治心,治心不如让他们自己种出良心。」远处,某个曾偷过红薯的小伙子正给辣油玉米浇水,水珠落在他胸前的「改鬼牌」上,映出的不是鬼影子,是张带着汗渍的、认真的脸。
这一晚,荒鬼村的辣油坊又飘出新歌:「打鬼打鬼莫偷粮,偷粮变成搬油郎,辣油搬够八百斤,鬼皮蜕尽是人心」。歌声里,新收的辣油红薯被送进厨房,做成辣油烤红薯、红薯辣油饼、还有供打鬼广场鬼劳工们免费吃的「改鬼红薯汤」——汤里没了泻药,却多了勺暖人心的蜂蜜。
而那些曾经的偷鬼队们不知道的是,他们种下的辣油红薯藤,正在悄悄爬上打鬼广场的木柱。等到来年春天,木柱上会开出火红的辣油花,每朵花里都藏着一粒种子,那是荒鬼村给每个想重新做人的「鬼」,埋下的希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