消息像长了翅膀的辣油香,一夜之间传遍四村。当刘老鬼顶着黑眼圈打开猪圈时,眼前景象让他差点背过气去——二十头猪栏空空如也,地上散落着辣油罐碎片、曼陀罗花瓣,还有半张歪歪扭扭的“抓鬼留念”字条:“借猪镇邪,肉香谢神!”
“哪个天杀的……”刘老鬼的骂声被远处的锅碗瓢盆响打断。荒鬼村的晒场上,架起了二十口辣油大锅,牛吃货正挥汗如雨地往灶里添柴,阿菊的蜜蜂们围着猪肉跳起“8字舞”,翅膀上沾的不是花粉,而是辣椒粉。孙二娘的染坊伙计抬来十桶靛蓝染布,说是要给“鬼猪肉”做防水包装。
“刘老哥!”永革晃着酒葫芦凑过来,“四村老少都来谢你家的‘鬼猪’了!你瞧这阵势,比傩戏祭还热闹!”刘老鬼顺着他的手指望去,只见黄鬼村的黄大胆正用辣油喷枪给猪肉去腥,李鬼村的李师爷捧着《猪肉驱邪经》念念有词,就连柳三都改弹《宰猪辣调》,琴弦上挂着的不是辣油,竟是猪油。
最绝的是红玉村的阿菊,她指挥蜜蜂在每块猪肉上都蜇出“邪不压正”的蜜蜡印记:“这样就算鬼祟附肉,也会被辣油蜜蜡烧死!”刘老鬼欲哭无泪,忽然看见自家猪圈方向浓烟滚滚,冲过去才发现,苏老鬼正带着傩戏班子给空猪栏“做法”,铜铃摇得比丧钟还响:“刘老弟放心,猪鬼已被我辣油超度,今后你家猪圈比城隍庙还干净!”
日头偏西时,二十头猪化作香气四溢的辣肉干、蜂蜜叉烧、胡椒排骨。牛吃货发明的“辣油熏肉法”让肉质格外紧实,孙二娘用靛蓝染布包肉,竟意外染出曼陀罗花纹,成了抢手货。李师爷趁机推出“驱鬼猪肉套餐”,搭配他手写的《避邪食谱》,声称“吃一口鬼邪散,嚼三块百病消”。
“刘老鬼家的猪真能驱鬼?”有外村客商小声嘀咕。话音未落,就见柳三的琴弦突然绷断,弹出的辣油竟在肉干上烧出个“鬼”字。刘老鬼灵机一动,抄起辣油罐往空中一泼,辣油遇风凝成“打鬼”二字,正好落在李家集方向的鬼哭岭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