暴雨冲刷着警徽雕塑,赵远戴着防毒面具踏碎积水。建国站在天台边缘,警服下摆被风吹得猎猎作响,手里拎着个红色急救箱:“先给你看样东西。”
他打开箱子,里面是叠得整整齐齐的荣誉证书——“人民满意警察”“扫黑英雄”“禁毒先锋”,每一本都盖着赵远伪造的杀手标记。
“三年前你假死脱身,我就替你在警界‘重生’。”建国摸出枪,保险栓的轻响混进雨声,“所有通缉令都是我拟的,每桩悬案都刻着你的代号。现在该收尾了——省厅特批的‘就地正法’命令,连开三枪的权利。”
赵远扯掉面具,露出左颊新添的刀疤——那是昨夜摆脱追踪时被流弹划的。他举起双手,掌心摊开的不是武器,而是张泛黄的合影:二十年前,穿便衣的建国正替少年赵远包扎伤口。
“你以为那些贩毒证据是我留的?”赵远向前半步,雨水顺着枪口往下淌,“是你儿子用你的权限,把黑钱洗进了‘烈士家属救助基金’。”他踢开脚边的金属盒,里面滚出带血的U盘,“省厅纪委的人,此刻正在查你的海外账户。”
建国瞳孔剧震,身后突然传来电梯井的异响。他这才惊觉:天台监控早在十分钟前就被切断,而所谓“解药”急救箱,此刻正在向警方发送他持枪威胁的实时画面。
“你输了,局长。”赵远的伯莱塔不知何时已经上膛,弹道与建国眉心精准对齐,“当年你救我是为了培养杀手,现在杀我是为了掩盖罪行。但有件事你漏了——”
他扯掉衬衫,露出心口狰狞的旧伤:“冷库那枪,我本该打穿你的肺叶,却故意偏了五公分。因为我知道,让你看着自己亲手搭建的‘英雄帝国’崩塌,比死亡更痛苦。”
楼下突然传来警笛声,特勤队的突击车碾过警戒线。建国转身看向楼下攒动的人影,突然在车灯反光里看见儿子被戴上手铐的画面。他猛地回头,天台只剩雨水冲刷过的血脚印,以及急救箱上别着的纸条:
“勋章该挂在墓碑上,而不是藏在棺材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