秋雨淅淅沥沥地敲打着昭武堂的铁皮屋檐,文昭握着粉笔在黑板上勾画着新招式的发力点,突然发现后排空着三个座位。小凯的蓝色护腕还搭在椅背上,旁边是他总带着的保温杯,水面上漂浮的枸杞早已沉底。
"小凯他们不是说去买训练绷带?"新来的学员怯生生地开口。文昭的心跳陡然加快,抓起手机拨打号码,听筒里却只传来机械的关机提示。他冲出门时,正巧撞见慌张跑来的便利店老板:"文师傅!刚才有几个黑衣人把三个孩子拽进面包车,我拍了车牌......"
雨幕中,便利店监控画面里的黑色面包车正在倒车。文昭的瞳孔猛地收缩——车尾贴着半脱落的银色云纹贴纸,和苍云武馆徽记如出一辙。他的指节捏得发白,指甲几乎刺破掌心,耳边回荡起三天前苍云领队临走时的冷笑:"文师傅,输不起的游戏,就别玩。"
康河赶到时,文昭已经在地图上标出了三个可疑地点。"他们不会直接带回武馆。"文昭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,"苍云背后的老板最擅长用阴招。"他翻出抽屉深处的老照片,那是师父临终前攥着的泛黄剪报——二十年前,苍云武馆就曾用绑架学员的手段挤垮竞争对手。
暴雨倾盆的深夜,文昭独自潜入城郊废弃工厂。腐烂的木板在脚下发出呻吟,空气中弥漫着铁锈与血腥气。当手电筒光束扫过角落时,他看见小凯被反绑在铁架上,脸上布满淤青,另外两个孩子蜷缩在潮湿的地面,浑身发抖。
"文......文师傅!"小凯挣扎着想要起身,却被一旁冲出来的壮汉踹倒。文昭的太阳穴突突直跳,眼前浮现出少年们初来武馆时的模样——小凯第一次扎马步摔得人仰马翻,却倔强地爬起来继续;两个孩子用攒了半年的零花钱给他买生日蛋糕......
"苍云武馆还真是长进了。"文昭扯下缠手带,任由雨水冲刷着双手,"用绑架孩子立威,和街头混混有什么区别?"话音未落,五个手持棍棒的黑衣人从阴影中走出,当头的正是上次擂台赛落败的领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