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下来几天,孙毅扬的伤也养利索了。李秀兰真跟上了弦似的,里里外外一把抓,孙毅扬也搭着手,俩人硬是把那小铺子给收拾得像模像样。
墙壁用最便宜的石灰水刷得雪白,虽然不比人家油漆的光滑,但也干净亮堂。
孙毅扬不知从哪儿淘换来些旧木板,叮叮当当敲打了几天,几张小桌子小板凳就有了雏形,看着是粗糙了点,但坐上去稳稳当当。
李秀兰更是手巧,把家里的碎花布头都翻了出来,缝了几个软和的坐垫,又扯了块鲜亮些的做了门帘。
到了开张这天,孙毅扬特地没去别处,留在铺子里给李秀兰撑场面。
李秀兰天不亮就爬起来了,穿串儿的竹签子都快被她盘出包浆了,各种调料也摆得整整齐齐。
可眼瞅着太阳下山,铺子门口连个过路多看一眼的都没有。
李秀兰时不时就掀开门帘往外头瞅:“毅扬这……这咋半天都没个人影儿啊?是不是咱这玩意儿人家不稀罕啊?”
孙毅扬心里也不是没点嘀咕,毕竟是头一遭。
但他面上稳如老狗,拍了拍李秀兰的手背:“急啥秀兰。新铺子开张人家不认得也正常,好酒还怕巷子深呢。”
“你听我的甭管有没有人,咱先把火烧旺炸几串顶香的肉串,让那味儿自己长腿跑出去把馋虫都给勾过来!”
“这……能行?”李秀兰将信将疑。
“试试不就知道了!”孙毅扬二话不说,抄起几串肥瘦相间的肉串,“呲啦”一声就丢进了滚开的油锅。
肉一下锅,油花“噼里啪啦”炸开,一股子浓得化不开的肉香飘出。
有几个路过的人被这香气给勾住了脚。
“哎我说老板娘,你们这卖的啥呀咋这么香哩!”一个膀大腰圆的汉子实在忍不住了,扯着嗓子问。
李秀兰脸皮薄,还有点放不开。
孙毅扬已经满脸堆笑地迎了上去:“老哥新买卖炸串儿!刚出锅的热乎着呢,来尝尝鲜不收钱!”说着麻利地递过去一串滋滋冒油的肉串。
那汉子一听白给的,哪还客气,接过来张嘴就是一大口。
“嚯!”汉子眼睛都瞪圆了,嚼了两下,忍不住又“嘶”了一声,“这味道,绝了!老板娘,这玩意儿怎么卖啊?”
李秀兰这才缓过神,赶紧报上价:“肉的三毛素的一毛。”
“不贵不贵!给俺来五串肉的再来十串素的尝尝!”汉子也是个爽快人,直接掏钱。
有了第一个吃螃蟹的,后头的人胆子也大了,很快就围上来七八个。
免费试吃的策略果然奏效,加上那诱人的香味,很快铺子门口就围拢了不少人。
尝过的人都说好,一传十,十传百,生意一下子就火爆了起来。
李秀兰一个人又是炸串又是收钱,忙得脚不沾地。
孙毅扬在一旁帮着串串、递东西。
他见李秀兰一个人实在忙不过来:“秀兰我看这生意能行。你一个人太累了要不让你娘过来帮帮忙?咱们给她开工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