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一早,沈淮就去了荣安堂给老太君请安。
没想到的是,五房和六房的伯母也在。
这两位平日深居简出,一年到头也见不到几次,现在却出现在这里……
沈淮知道是老太君特意请来的。
上前见礼:“沈淮见过两位伯母。”
“沈公子不必多礼。”六伯母语气温柔的指着对面的位置,“自己人,随意些!”
沈淮坐下时,就听五伯母说,“七叔是文人,讲究!”
老太君笑了,“咱家一堆大老粗,就出老七一个文人,你们可不许坏了他的道啊。”
五伯母和六伯母立即掩面而笑。
就在这时,老嬷嬷从外边进来,“老太君,郑夫人和三小姐到了。”
老太君高兴道,“快把人请进来。”
郑夫人携着谢知微进来,先是给老太君行礼,接着是两位伯母。
沈淮是晚辈,需要向郑夫人问好,表示礼貌。
老太君寒暄了两句,便对沈淮说,“淮之,你出去看看院中的荷花开了几朵。”
沈淮知道接下来的谈话,自己不适合在场,便出去了。
院中的小荷塘有零星开花,盛放的粉瓣上停留几只蜜蜂。
“公子,大人请您去前院。”谢不二匆匆找来。
沈淮问,“前院都有谁?”
“世子来了一会便出去了,目前只有谢侍讲和谢主事。”
谢常青翰林散馆后,顺利留在礼部清吏司担任主事。
调令前个月就下来了。
两人往前院正厅走去,还没到,远远的就听到谢道珩和谢侍讲的笑声。
不知道在聊什么,双方都笑得很大声。
“老师,谢叔,常青兄。”沈淮上前打招呼。
“淮之来啦,坐。”谢道珩让徒弟坐在自己旁边的位置,“方才为师正跟你谢叔说你在县学的趣事呢。
还记得当初为师问你的问题么?”
沈淮点点头,“当时老师问弟子,若将一坛美酒倾入江中,当如何取回。”
“没错,就是这个问题。”谢道珩脸上挂着笑,“那句功成不必在我,功成必定有我,实在叫为师印象深刻。”
沈淮谦虚道,“不过是弟子当时的灵机一动罢了。”
“淮弟谦虚了,换成我,不一定有你答的好。”这个问题,谢常青是真心觉得沈淮答得好。
“不得不说,这小子是有点急智在的。”谢道珩笑着朝谢侍讲举杯,“学识这块,你不用担心。”
“七哥说的哪里话,愚弟不至于这点眼光都没有。”被碰,饮两口,“拙荆是妇道人家,所担忧的问题与我们男子不同。
咱们更看重责任与担当,她们更在乎看得见的。”
谢常青接话道,“淮弟,刚听七伯说,你刚在清北小巷购入一套二进院,可是真的?”
沈淮知道重点环节来了,没有隐瞒,主动交代。
包括家中作坊具体是做什么的,规模如何,一次性说清楚。
直到此刻,谢常青才知道,沈淮家其实也没想象中的那么穷。
“常青兄,我过两日便要归乡祭祖,行李比较多,不知你能否帮我寻两名可靠的人,护送我来回?”
话一出,几人反应不一。
谢道珩拿杯的动作一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