## 第一章：御前惊雷
兽历1273年深秋，弘阳王宫的银杏叶铺满了前朝广场的金砖地面。江时行站在观星台上，手中把玩着一份刚从奥伦帝国使馆截获的密报。羊皮纸上刺目的数据让他指节发白——过去五年，弘阳国的经济增长率仅为奥伦帝国的三分之一，海军吨位不及对方一半，甚至连传统优势的丝绸产业，也被对方的机械化纺织厂夺走了六成市场份额。
"陛下，各位大人已经到齐了。"内侍小心翼翼地提醒。
江时行将密报凑近烛火，看着火舌吞噬那些耻辱的数字。当他踏入议事殿时，十二位内阁大臣齐刷刷跪伏在地，额头紧贴冰冷的金砖。这是先王定下的规矩，但此刻只让他感到讽刺——这些磕头如捣蒜的重臣们，正是让弘阳国停滞不前的蛀虫。
"平身。"江时行径直走向龙椅，袖中滑出一卷诏书砸在御案上，发出沉闷的声响，"今日只议一事——变法。"
死一般的寂静笼罩大殿。年迈的户部尚书突然剧烈咳嗽起来，仿佛要把肺叶都咳出来；兵部尚书则死死盯着自己靴尖上的一点污渍，好像那里藏着救命的符咒。
"陛下！"丞相魏谦终于打破沉默，花白胡子颤抖着，"祖制不可轻变啊！弘阳国三百年来..."
"三百年来积弊已深！"江时行猛地拍案而起，案上茶盏跳起来又落下，溅出的茶水在诏书上洇开一片褐斑，"西方列强的铁甲舰就在我们的港口耀武扬威，南方殖民地天天爆发起义，而我们的贵族在做什么？"他抓起一叠奏折狠狠掷向殿中央，"镇南侯上月一场寿宴花费白银二十万两！相当于一个上等县全年的赋税！"
奏折散落一地，露出里面夹带的证据——宴席菜单上用金粉写着"百象宴"，意味着光大象就宰杀了上百头。工部尚书偷偷用袖子擦汗，他儿子正是这场盛宴的座上宾。
江时行冷眼看着大臣们的反应，缓缓展开那卷被茶水浸湿的诏书："即日起，推行'三冗改革'。第一，裁撤冗余官员，所有闲散衙门一律合并；第二，整编军队，老弱兵丁发放遣散银；第三，重定贵族俸禄标准，超出部分充公。"
大殿里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。这简直是要刨掉整个统治阶层的根基！丞相魏谦直接跪倒在地，额头磕得咚咚响："陛下三思啊！如此激进的改革恐引发动荡..."
"动荡？"江时行冷笑一声，"朕看你们是怕动了自己的奶酪吧？"他从怀中取出一本账册，"要朕念念去年兵部虚报的马匹数量吗？还是工部那座永远修不好的'防洪堤'？"
大臣们面如土色。年轻的国王突然放缓语气："当然，朕也不是不通情理。两位王叔——"他转向一直沉默不语的江迎涵与江夏彦，"会亲自协助各位大人落实改革。迎涵王叔负责清查贵族资产，夏彦王叔督导军队整编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