血月当空的子夜,林软被血管里的灼烧感疼醒。她摸向锁骨处的蛇鳞,却发现那些青灰色鳞片正自发剥落,露出下方粉嫩的新生皮肤。夏禹纪的尾巴突然缠住她手腕,将人卷到洞窟最深处的冰泉。
"坐好。"
他尾尖拍碎泉眼封印,千年寒雾瞬间裹住林软。她打着寒颤想逃,却被蛇尾按进泉心:"冷血动物都受不住的温度,你当是温泉泡脚?"
冰晶顺着发梢攀爬时,林软忽然发现夏禹纪的银发结满霜花。他心口逆鳞泛着不正常的青紫,蛇尾却固执地盘成保温的圆环。当第一片蛇鳞从她指尖脱落,夏禹纪突然咬破舌尖,将混着毒液的血哺入她口中。
"你..."林软被冰泉冻僵的喉咙发不出声,只能瞪着他睫毛上的冰碴。夏禹纪的竖瞳在月光下碎成星芒:"敢吐出来就把你种成蛇鳞树。"
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,林软在剧痛中蜷成团。夏禹纪的尾巴突然开始蜕皮,新生的金鳞贴着她褪鳞的伤口游走。当最后一片蛇鳞落入泉眼,林软抓起鳞片要往他怀里塞,却摸到他尾椎处深可见骨的裂痕——原来他强行逆转了蜕皮周期。
"赔钱货。"夏禹纪甩尾将她湿漉漉的发型搅得更乱,尾尖却诚实地勾起药篓,"治了三个月才痊愈,蛇族幼崽都比你有用。"
林软突然扑到他后背,将残余的冰晶蹭在他颈窝:"冷血大人刚刚是不是在发抖?"她故意对着他耳后鳞片哈气,"需要人工取暖服务吗?"
药篓被打翻的声响惊飞洞外栖息的夜光蝶。夏禹纪卷着人摔进刚铺好的蛇蜕毯,新生金鳞泛起危险的光泽:"看来痊愈的人类需要复习蛇族戒律第一条..."他的毒牙擦过她光洁如初的锁骨,"禁止挑衅正在蜕皮的守护者。"
晨光穿透雾气时,林软发现石壁上多出幅岩画:Q版小人叉腰站在痊愈的蛇鳞山上,脚下踩着七歪八扭的狼兽群。夏禹纪背对着她在调配药汁,尾尖却诚实地给画中小人加了条发光披风——正是那夜被她恶搞的荧光蛇蜕。
"过来试药。"他甩来墨绿色的可疑液体,"敢吐就塞你吃蝎子饼。"林软吐着舌头灌下药汁,忽然从背后亮出个蛇蜕风筝——尾鳍处用狼血画着咧嘴笑的简笔蛇头。
夏禹纪的尾巴比大脑更快做出反应,卷着风筝撞进晨雾。林软的笑声惊起满山飞鸟,没看见他耳后新生的鳞片正泛起晚霞般的浅红。痊愈的人类女子蹦跳着去追风筝,浑然不知自己的倒影已印在蛇族守护者最柔软的逆鳞中央。
夏禹纪外出巡视领地时,林软正在晒药草。她哼着荒腔走板的《蛇尾美容歌》,将新采的荧光果串成风铃挂在洞口。晨光穿透果实时,整个洞穴泛起梦幻的蓝晕。
"幼稚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