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又过了多久。
壁面深处那规律脉动的暗红光芒,骤然稳定在一个特定的频率上。嗡鸣声停止。
悬停在尘埃之茧上方的、近乎透明的精神力触须,极其轻微地调整了角度和形态。一股全新的、无形的波动,开始从这些触须的尖端散发出来,如同水波般,极其轻柔、极其微弱地,穿透虚空,覆盖向下方灰白色的尘埃之茧。
这股波动,不再是攻击性的精神尖刺,不再是贪婪的源质侵蚀。
它带着一种……**刻意模仿**的、极其僵硬的、毫无温度的“温和”。
波动中,强行糅合了之前解析出的所有碎片特征:妇人脸庞光谱的柔和线条,淡紫色小花的形态学轮廓,铅笔字迹的笔触规律,以及最重要的——那声“爹”的特定频率与痛苦强度被剥离后,强行注入了一种模拟的“呼唤”意味。
一个无形的、冰冷的、由纯粹源质能量模拟构建的“虚影”,被这股波动投射出来,试图穿透灰白尘埃的守护,直接作用于茧内那沉眠至虚无的淡紫色微光核心。
那虚影,是强行拼凑出的、一个模糊的男性轮廓。轮廓试图模仿照片上张卫国可能的样子,线条却僵硬如同几何素描。虚影的动作,是强行模拟记忆中女孩递照片时,父亲可能露出的“微笑”,嘴角的弧度却如同被尺子画出,毫无温度。虚影的核心,是那声被剥离了痛苦、只剩下空洞呼唤频率的、冰冷的、非人的精神回响:
“秀…儿…看…花…”
声音在精神层面回荡。没有情感,没有温度,只有精确模仿的声波频率和空洞的呼唤指令。如同最高级的语音合成器,完美复刻了音节,却抽干了其中所有的灵魂与血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