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倾予得了自由，再度冲老人去，拳头高高举起，下一秒老人便很可能会丧命。
修真者的一拳，凡人是受不住的。
应靡看着眼前一幕，心里烦躁的要命。
自心底油然而生一种荒谬的想法：这样做真的对吗？
这股想法越来越强烈，叫他头都有些疼。
待得他有些清醒的时候，已经握住了白倾予的手。
白倾予一脸茫然看着他。
仿佛在问他，这不就是他最喜欢的事么？他究竟为何要阻拦自己。
难道他们陪着他一起玩，他不开心吗？
应靡重重舒了一口气，将白倾予的手放开，扫了一圈，姜问叶明风两人正拧着眉头看着他。
越发烦躁了。
“小师妹，算了吧。”应靡如此说道。
三人用极其复杂的眼神看着应靡，被这般看着，应靡全身莫名不舒服。
姜问率先开了口：“应靡，你很怪。”
她的话引起了白倾予叶明风的共鸣。
白倾予不满摇头：“二师兄，我们只是遵从你的喜好，陪你做你喜欢做的事，你怎么又使上小性子了呢？”
“我没……”应靡低头嘟囔了句。
“二师弟，难道这样不开心吗？”叶明风打断了他：“你从前总埋怨我太过正直，过于软弱善良，我如今陪着你玩，你又不开心了。”
“你太无理取闹了。”叶明风摇头叹气。
不，不是这样的，应靡想反驳。
但又不知道该如何反驳。
他一直觉得缺德两个字，就是他人生最需要遵从的事。
他在浮华宗里最是喜欢做这些，看那些人被他捉弄气急败坏，又奈何不得他的样子，他每每都感觉痛快。
“好了好了，”姜问摆了摆手：“二师兄我知道了，是不是最近都是我们在做，你都少了些动手的机会，你不满了？”
“那这次你来。”
姜问说着，指着乞讨老者，眼睛亮晶晶满是期待看着应靡：“二师兄，快，用你最恶劣的行径去对付他呀。”
“抢他银子，剃他头发，拔他胡子。”
应靡被三双希冀的目光直勾勾盯着，许久，终于叹了一口气。
“师妹，他未做错什么。”应靡如是说道。
姜问却坦然点头：“是啊，没做错什么啊。”
“可咱们做坏事，只图自己舒爽，何必在意他人到底无辜与否？”
应靡后退了一步。
“我喜欢做坏事，我承认。”应靡看着老者，许久，才慢悠悠道：“可我做恶事，还是有一个底线的。”
“我看着不爽快的人，当然应当玩死他们，”应靡抬起头直勾勾看着姜问：“但无辜之人，不必要了。”
“我只是想做一个贱人，不是想做一个纯恶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