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翻手为云 覆手为雨金盆洗手止风雨不恋红尘 却难舍回忆每一段都有你……”嗓音像是裹着蜜的丝绸，尾音却带着破茧般的沙哑张力。
副歌高潮时，她忽然 踩上椅子扶手，宽松的白 T 恤随动作滑下一侧肩膀，露出蝴蝶骨上的水墨纹身 —— 是半朵未开的莲花，花瓣边缘洇着淡金，像被月光烫过的痕迹。
“柳下闻瑶琴 起舞和一曲仿佛映当年 翩若惊鸿影……”
她单脚踩在椅面旋转，打结的 T 恤下摆扫过桌面，带翻了陆云的剧本。
纸张纷飞间，她忽然俯身捏住他的下巴，指尖的温度像块暖玉：“谁甘心就这样 从此无挂也无牵～” 睫毛在眼睑投下阴影，瞳孔里流转的光让陆云恍惚看见古画里的飞天，正踩着音符从壁画上走下来。
间奏的琵琶声里，她忽然抓起桌上的矿泉水瓶，仰头灌了一口。透明液体顺着脖颈滑进衣领，在卡通青蛙印花上洇出浅色水痕，却被她随手用指尖抹开，冲陆云晃了晃水瓶：“陆导，要共饮一杯吗？” 沙哑的尾音扫过耳膜，像羽毛拂过竖琴弦，惊起一串战栗。
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时，她已经跪坐在办公桌上，两条长腿交叠着晃悠，脚尖的帆布鞋沾着矿泉水渍。
陆云这才注意到她脚踝内侧的刺青 —— 是行极小的毛笔字：“莫放春秋佳日过”。
她歪头看他，发尾的亚麻色在落地灯里染着暖金，整个人像块刚出炉的熔岩蛋糕，甜腻与锋利并存。
“陆导的反应，决定了人家能不能拿到角色呀～” 她晃了晃空水瓶，瓶底折射的光斑在天花板游走，像极了她视频里那些一闪而过的华丽裙摆。
陆云弯腰捡起钢笔，发现笔尖在刚才的震荡中裂成了两半，墨迹在剧本 “女主角” 三字上洇成暗红，倒像是为她量身定制的朱砂痣。
他抬头时，正对上她似笑非笑的眼。
窗外的秋风卷着灯光扑进办公室，将她的影子投在墙上，明明是穿着卡通 T 恤的现代少女，影子却带着吴带当风的飘逸感 —— 惊鸿一面，何止一面。
“试镜通过。” 陆云将钢笔插进西装内袋，忽然伸手替她整理滑落的衣领，指尖触到她锁骨的温度时，听见她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：“陆导，你是不是故意占我便宜？”
“咳咳。”陆云战术性咳嗽了两声，“我没有，别乱说，好了，既然通过了就回去准备吧，我们要面试下一个了。”
开心哇哇这才站好身子，对着陆云以及其他评委微微鞠躬示意后才退出了会议室。
“咱们陆大导演这是春心萌动了呀~”坐边上的大蜜蜜一副酸里酸气的模样，“不知道是谁刚刚才说的这批选手很难评呢~”
“咳咳~”陆云坐好之后，一本正经的说道：“选手有好有坏，我这是见猎心喜，好的选手当然值得我们投入精力。”
“啧啧啧，你说的精力那是正经精力吗？”大蜜蜜撇了撇嘴，不过也是点到为止，不再继续纠缠下去了，再纠缠不休那就显得不懂事儿了。
不过一边的王校长脸色却憋出了猪肝色，想笑又不敢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