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那都是过去式了,他现在对杨水月没有爱,也谈不上恨。人各有立场,她的老公在她怀孕时出轨,与小三生下了一个跟她儿子差不多大的私生子。
还把这个私生子放到她身边养大。
他就是这个私生子。
朦朦胧胧的记忆中,他对自己的亲生母亲一点印象也没有。
记忆鲜明的,全是从前杨水月的一喜一怒,温柔的,纵容的,扭曲的,愤恨的,指着他的鼻子叫他去死的。
太多了。
多到他现在想起来都模糊了。
“她四十一岁才生下宋继,年龄大了,坐不住胎,保胎吃了不少苦头,生产的时候差点死了。”
所以宋继完全就是她的命。
那一次盛晚安割腕取血,他会选择答应救宋继,一是因为盛晚安开了口,二是,权当还了当年杨水月的养育之恩。
宋淮转头,停下,乌长的睫毛眨了一下,神色认真,“所以你自己一个人的时候,碰到她赶紧走,宋继得了脑瘤,难保杨水月会不会心理扭曲对你做点什么。”
盛晚安被他突如其来的语气吓到了,“干嘛忽然这么认真,吓人。”
宋淮唇边荡漾着笑意,“别怕,我说了她就一老太太,你年轻力量大,怕什么。”
——
宋继是在第二天的后半夜醒来的,盛晚安被医院的电话吵醒。
她迷迷糊糊地接起,被宋淮抽出手机,挂断了扔一边。
“你怎么能挂我电话?”
“都几点了,他救你,我能容忍你去看他就已经很不错了,三更半夜去,那过分了。”
他的眼睛闭着,手掌下的细腻温软如玉,他抬手捏了一下,吻也啄了上来,“睡觉宝宝。”
盛晚安被他搞得一阵颤栗,曲起手肘捶了一下他的胸膛。
“嘶……”宋淮吃痛,睁开双眼,乌黑的瞳仁里带着朦胧的困意,为他那天生冷调的五官添了一丝温和,“谋杀亲夫啊你?”
他手臂用力,把她调换了个方向,脸对脸,搂紧她,没有任何遮蔽的躯体带着丝丝缕缕的温暖,“大半夜的,你就这样去见他,他怎么想?”
那冷白的手指还带着温度,摸上她的眼尾,“十二点那会哭这么厉害,他问起来你为什么哭,你要怎么回答?”
一句一句,盛晚安那冰冷的肌肤好像也被他融化了似的,不知是热的还是羞的,“你以后别来我这,我就不会哭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