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看了一眼宋祁年,眼神里带着一丝感激。
这个兄弟,不光带着他发财,连他的终身大事都惦记着。
赵辉煌没有扭捏,他不是那种人。
他咧嘴一笑,露出一口白牙。
“行啊。”
“那晚上我做东,请你们吃饭!”
“也谢谢林慧同志今天辛苦带我们跑了一天。”
这话说得,大大方方,滴水不漏。
宋祁年满意地点了点头。
孺子可教。
……
晚上,东来顺的包间里。
铜锅里的汤底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。
赵辉煌一改白天的粗犷,显得格外殷勤。
他不停地给林慧夹着盘子里最嫩的羊肉片,又给她倒上北冰洋汽水。
“林慧同志,今天真是辛苦你了,陪我们跑了一天。”
“来,多吃点,补一补。”
林慧被他的热情搞得有些不知所措,脸颊微红。
“赵先生,你太客气了,我就是带个路而已。”
宋祁年坐在一旁,只安静地吃着肉,偶尔笑着看他们俩互动,一句话也不多说。
一顿饭,在热络又带着一丝微妙的气氛中结束。
走出饭店门口,夜风习习。
宋祁年看了看天色。
“我得回医院看看我大哥二哥了。”
他说着,就准备去开车。
“祁年,你先走!”
赵辉煌一把拉住他。
然后,他转向林慧,声音洪亮,带着不容拒绝的干脆。
“我送林慧同志回家!”
宋祁年看着他,笑了。
赵辉煌也看着他,咧着嘴,眼神里全是看我的的自信。
宋祁年没再多说,冲他们摆了摆手,转身走向了伏尔加。
夜色下,赵辉煌和林慧并肩走在回家的路上。
看着他们逐渐远去的背影,宋祁年发动了车子。
聚宝盆的钥匙,已经拿到手了。
接下来,就是如何用最快的速度,把这个盆里的金山银山,全部搬进自己的口袋里。
伏尔加轿车的轮胎压过京市夜晚的柏油路,发出沉闷的声响。
车灯划破黑暗,照亮前方空旷的街道。
宋祁年没有回宾馆。
他把着方向盘,转了个弯,径直开向了协和医院。
晚风从车窗的缝隙里钻进来,吹散了东来顺的羊肉味,也吹散了他心头那点因为赵辉煌而起的笑意。
聚宝盆再好,也得有命去享。
而大哥和二哥的命,才是他宋祁年眼下最需要攥在手里的东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