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音刚落,萧翊的小嘴就往下一撇,眼圈“唰”地红了。那副委屈劲儿攒得飞快,眼看泪珠就要滚下来。
萧尊曜暗道不好,这小家伙最是吃软不吃硬,再晚哄一秒钟,保准能哭得天翻地覆。
萧念棠反应更快,几步上前就把萧翊搂进怀里,轻轻拍着他的后背温声哄道:“翊儿不哭,二哥是跟你开玩笑呢。你看他,刚说完就后悔了,对吧?”她说着,还不忘瞪了萧恪礼一眼。
可萧翊这会儿已经憋不住了,“哇”的一声哭出来,小胳膊紧紧搂着萧念棠的脖子,抽噎着喊:“要母后……呜呜呜……我要找母后……”
“哎哎哎,别哭别哭。”萧恪礼顿时慌了神,蹲下来想帮着擦眼泪,手伸到一半又缩了回去,“二哥错了,二哥不该说你,二哥给你赔罪还不行?回头给你逮只最肥的兔子,让你当宠物养着玩,好不好?”
谁知这话非但没管用,反倒让萧翊哭得更来劲儿了,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,噼里啪啦往萧念棠的衣襟上掉。
萧尊曜见状,干脆从萧念棠怀里接过萧翊,三两下翻身上马,将小家伙稳稳按在身前。“擦擦泪,”他掏出帕子帮萧翊擦了擦通红的眼角,“大哥带你去找母后,现在就去。”
说着,他低头对萧恪礼道:“恪礼,你看好念棠和锦年,我们去去就回。”
“行,你们去吧。”萧恪礼无奈地摆摆手,看着那匹白马载着两人小跑起来,回头对着还在抹眼泪的萧翊喊,“路上慢点!别让风吹着!”
萧翊趴在萧尊曜肩头,哭声渐渐小了些,只剩抽噎的份。白马蹄声轻快,穿过猎场的柳树林,朝着养心殿的方向去了。阳光透过枝叶洒在两人身上,萧尊曜一手护着怀里的小家伙,一手勒着缰绳,心里暗自叹气——这弟弟,真是个磨人的小祖宗。
白马踏着青石板路来到养心殿外,萧翊的哭声非但没歇,反倒因为离目的地近了,哭得愈发响亮,一声声“母后”裹着浓浓的委屈,隔着朱漆宫门都能听得真切。
萧尊曜勒住马缰,翻身下马时特意用披风裹紧了怀里的小家伙,低头问守在殿外的侍女落霜:“母后醒着吗?”
落霜正捧着刚换下来的湿布巾,见是他们,连忙屈膝行礼:“回太子殿下,方才四皇子醒了,哭闹着要找娘娘吃奶,折腾了好一阵子才哄睡着,这会儿娘娘刚歇下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