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夙朝指尖在膝头轻轻一点,目光扫向谢砚之:“砚之,带着你这位即将过门的夫人,谢过皇后。”
凌初染还在为那三十戒尺犯怵,闻言含糊地应了声:“谢霜儿……”
“放肆。”冷喝声骤然响起,夏栀栩不知何时已立在门边,一身银甲泛着冷光,她抬脚便往凌初染腰间踹去,力道又快又狠,“康铧镇国公府的女儿就是这般规矩?皇后娘娘在此,请药王谷谷主行大礼!”
凌初染被踹得踉跄后退,谢砚之连忙扶住她,却也只能认了,拉着她一同屈膝:“谢皇后娘娘周全。”
萧夙朝这才转回头,目光落在地上的澹台凝霜身上,语气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揶揄:“皇后替旁人求了情,不该谢谢朕?”
澹台凝霜刚要开口,身后忽然传来一阵剧痛——押着她的侍卫竟学着夏栀栩的样子,抬脚狠狠踹在她雪背之上。
“你疯了!”萧夙朝脸色骤变,几乎是瞬间从主位上弹起,蹲身将澹台凝霜打横抱起,指尖抚过她泛白的侧脸,声音里的惊怒几乎要溢出来,“谁让你动她的?夏栀栩,把这不知死活的东西拖下去,废了他四肢!江陌残,立刻传太医!”
那侍卫本是想效仿夏栀栩在陛下面前挣点脸面,此刻见萧夙朝眼底的杀意,才后知后觉地明白——这位陛下哪里是舍得打骂皇后,方才那句“锁在榻上”,分明是独属于帝王的缱绻,旁人连碰一根头发都不行。
澹台凝霜窝在萧夙朝怀里,疼得额头渗出汗珠,声音细若蚊蚋:“陨哥哥……背疼……”
侍卫“噗通”一声跪倒在地,磕头如捣蒜:“陛下饶命!奴才该死!奴才是昏了头了!”
萧夙朝却连眼皮都没抬一下,只小心翼翼地将澹台凝霜往怀里拢了拢,语气是从未有过的温柔与急切:“忍忍,太医马上就到。”
澹台凝霜趴在萧夙朝怀里,眼泪终于忍不住滚了下来,顺着下颌线砸在他龙纹锦袍上,洇出一小片深色水痕。她哽咽着攥紧他的衣襟,声音带着浓重的委屈:“陨哥哥,我好疼……他刚才踹得好重……”
谢砚之站在一旁,脸色铁青得像淬了冰,手按在腰间佩剑上,指节泛白——若不是顾及着殿内规矩,他此刻早已拔剑结果了那侍卫。凌初染更是慌得没了章法,踉跄着扑到萧夙朝身边,颤抖着手指搭上澹台凝霜的腕脉,片刻后才松了口气,抬头道:“脉象还算平稳,只是后背受了外伤,敷些药膏便无大碍。”
她顿了顿,目光在两人之间转了圈,忽然压低声音,意有所指地补充:“不过……床笫之事,怕是得忍上十个月了。”
“什么?”萧夙朝猛地低头看向怀中的人,瞳孔骤缩,声音都变了调,“有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