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叩叩……”敲门声还在继续。
沈清手握簪刀,刀尖刺入掌心,鲜血直流而不自知。
她在筹划着——
眼下,房里只有她和程稚文两个人,且这一层的男人都去了茶话会,定无人注意程稚文来过她房间,她在这里把程稚文杀了,尸体从窗户推下去,沉入大海,神不知鬼不觉。
她只是想着,却已泪流满面。
她又想起程稚文之前帮过她的种种,想起程稚文为她射杀了一个日本人,想起他曾允诺,要带她去法国购物……
可今夜,他成了她的敌人!
她必须亲手把他杀了!
她不知道就算了,她知道了,她就不能放过他!
但凡她犹豫了、心软了,便是对这个国家的不忠,便是对自己曾经立下的誓言的背叛!
思及此,沈清胡乱抹了一把脸上的泪,站起身,果决地打开房门。
程稚文只身一人站在门外,浓密的黑发油光铮亮地往后码去,昏暗的灯光下,露出精致妖孽的五官。
此刻,他浓眉紧蹙,严肃地瞧了她半晌,忽然将她一推,往房内推去。
房门被他用脚踢上,反锁。
他将她的身子抵到窗边,紧紧扣在怀里。
外头就是深不见底的大海,墙壁传来海水拍打船身的啪啪声,浓烈而孤独。
程稚文将脸埋在沈清颈间,压低声音问道:“你方才去过茶话会?”
沈清骇然!
原来他发现了自己!
她竟还以为他没看到自己!
其实他早已知道她的踪迹!
知道她在,竟还敢说那些话,要么是看扁她,不认为她能构成什么威胁;要么是早瞧出她对他的